两年前,京中赵家的痴傻四小姐赵初晴不知什么时候变正常了。
她在流水席上舌战群儒,大放异彩,气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样子教在场不少男儿都亮了眼。
我那日坐在容宴川身旁。
他虽然未曾同其他人那般眼珠子紧紧地定在赵四小姐身上,却是扭头同我赞叹了一句:“这赵四小姐,当真是冠绝风华。”
我太熟悉容宴川了。
他那时眼底分明燃起了兴趣,就像是他见到那匹西域桀骜难驯的汗血宝马一样。
我应当是要有些危机感的。
可我那时笃定,容宴川断然做不出来对不起我的事情。
我同容宴川自打少年时期便相识。
彼时他尚且是街边面黄肌瘦的乞丐,而我穿越而来是当朝太傅的掌上明珠。
我记得那天,我小心翼翼的问系统,我的任务是什么。
我胸无大志,毫无点墨,诗词歌赋是不通的,造纸指南针这样的活计更别指望我,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便是一手绝佳的厨艺。
系统指着倒在我门口,奄奄一息的容宴川说:“他是拥有悲惨童年的男二,你好生养着他便可。”
我于是瞒着阿爹捡回了容宴川。
他最开始犹如小兽一般警惕,靠近他他便要露出獠牙撕咬我。
我不同他计较,日日在小厨房内做着好吃的。
今日是鲜美的鱼汤,明日是香味扑鼻的叫花鸡,后日是炖了三个时辰的排骨汤。
他饿得受不了,吃了我许多吃食,戒备心日渐融化,同我关系渐好的时候,阿爹发现了我的小院内窝藏了男人。
阿爹是个刻板的人,拎着鞭子便要把我打死。
容宴川一步一叩首,在庭院里跪拜了好多好多次,只道是自己缠着我,我年纪尚小被他蒙骗。
到最后整个院子都是他的血迹。
他求了我阿爹一个恩典,说绝对不会负我。
我同他一道,一下又一下的在阿爹跟前叩首。
阿爹只有我一个女儿,终究是不忍心杀我,只是为了名声,把我们都逐出了门。
后来我陪着他再起东山,看着他从病弱皇子到冠绝天下的逍遥王,一路走来吃尽了诸多苦楚。
所以我笃定,同我一道经历过风雪的容宴川,哪怕是心思片刻的有为他人停留,也不会抛弃我的一片真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