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言良久,闫寄松开手。
我立刻滑到车门边,和他保持着小一米的距离。
就这么一路沉默到家楼下,我拉开车门走下去,闫寄没有跟上来。
观望多时的系统在我脑内放起了烟花:【恭喜宿主!贺喜宿主!】
我撇撇嘴,不想理会它,开始打包行李。
这些年我没少作,别的不行,收拾东西那是一个熟能生巧,十分钟就整完了两个大号行李箱。
但这次和以往不一样,不会再有一个闫寄拦着我,笑着说:「茵茵,你这么娇气,离开我谁伺候你?」
鼻头微微酸楚,我加快速度走出去,和电梯口的闫寄撞了个正着。
我本能地想要把箱子往后藏一藏,但这么大两个箱子,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见。
闫寄走出来,脸色阴沉:「去哪儿?」
「我搬走啊。」
我小声心虚说完,反应过来以后是闫寄要喜欢女主,顿时理直气壮:「我要搬走。」
我以为闫寄会阻止我,没想到他说:「现在太晚了,不安全,明天再说。」
明天再说的意思就是明天再走。
明明执意要搬的是我,可觉得委屈的,也是我。
我垂下微红的眼,咬了咬下唇:「我就今天走。」
「别闹了。」
闫寄像以往那样拿过我的行李往回走,我犹豫了一下跟在他身后。
反正只有这最后一晚了,也不能改变什么。
今晚之后,闫寄会如书中所写,为女主冲锋陷阵,又为她争风吃醋,最后为她守着偌大的商业帝国直至老死。
他才不会再记起一个早就从他生命里消失的小青梅。
我回到卧室,用被子紧紧裹住脑袋,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。
系统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,颇为无措地安慰我:【宿主,我们努力了十年,终于达成目标了,你应该高兴啊。】
是啊,我应该高兴,终于彻底远离了书里的结局。
所以喜极而泣也是很正常的,我抱着被子抽抽噎噎直至睡着。
第二天一早,不见闫寄人影。
桌子上摆着一份热腾腾的早餐,和一张字条。
是闫寄的字迹:【茵茵,我离开,你留下来。】
我冲进隔壁的卧室,窗明几净,不染尘埃,闫寄把自己的东西搬得彻彻底底。
我攥紧字条,浑身骤然脱力:「系统,我好像有点理解我为什么是恶毒女配了。」
因为这一刻,我真的想不择手段地把闫寄夺回来。
他太好了,好到让我觉得在他的生命中,不会爱除我以外的任何人。
可他偏偏爱上了。
手机铃响,接起后传来董若岐的声音。
我刚要挂掉,那头大喊:「我知道闫寄!
「昨天的就是他吧?」
董若岐冷笑:「还以为多有本事呢?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野狼崽子,我随时能让他折腾的那点东西散架。」
董若岐所在的董家是老豪门,想对付闫寄轻而易举。
我知道在书里,闫寄和女主初期会经历很多困难,但一定不包括董若岐。
这麻烦是我带给他的。
我问董若岐:「你想怎么样?」
「今天中午陪我吃顿饭,我就不追究他了。」
董若岐说出的地址是一个有名的餐厅,闫寄带我去过。
没有包间,地方宽敞明亮,服务态度也好。
董若岐不可能在那里对我不利,我答应:「好。」
了结了这桩事,我和闫寄就再也没有关系了。
8
我懒得理董若岐,囫囵把菜品一扫而光:「饭吃完了,可以走了吗?」
「你急什么?」董若岐唇角上扬,「我是请你来看戏的。」
以董若岐的恶趣味,能请我看什么戏?
他邪笑着指了指最偏远的落地窗一角。
隔着装饰的花和架子,我看清露出来半个头的男人,是闫寄。
而另一个身姿绰约,长发微卷的女人,大约就是女主了。
我不明白:「你让我看什么戏?」
「他昨天才和你花前月下,今天就和别的女人约会。」
董若岐试图说服我:「这样的人,能比我可靠吗?」
董若岐以为我和闫寄关系匪浅,他查闫寄的时候顺手查到了他今天的行程。
所以迫不及待拉我来看这出捉奸大戏。
但他想错了,我笑笑:「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。」
董若岐不信,我也懒得解释,起身要走。
他一把抓住我的手:「茵茵,给我一个机会!」
「松开!」我心里一惊,猛地甩开他的手。
桌沿的玻璃杯跟着横扫落地,碎裂的声音格外响。
用餐的人纷纷回头,也包括最远的那一桌。
只对视了一眼,闫寄起身大步径直朝我走来。
我脑袋忽然一抽,拿起包往外跑,没两步就被闫寄追上。
他按着我的肩,把我抵在隐蔽楼梯间里:「和你一起吃饭的人,是昨天那个。」
闫寄的声音称得上平静,却蕴含着一种难言的血腥之意。
我有点慌:「是,是吧……」
闫寄语气艰涩:「他就是你心中的,有钱人吗?」
昨晚我拒绝他用的是穷的借口,他今天看到董若岐很难不这么猜想。
我一不做二不休:「嗯。」
「他不是好人。」闫寄冷声威胁,「离他远点,否则我打断他的腿。」
这个威胁还真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