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。
这才是离婚首要解决的问题。
一颗受精卵。
我和季言礼开始期待有一个孩子,应该是在结婚第三年的时候。
那一天春节,我们一起回他父母家,还有很多亲戚。
大家聚在一起,有打牌的,有聊天的。
我都不太融得进去,就凑在孩子堆,哄小孩儿玩。
其中有个小丫头,不到两岁,语言爆发期。
我抱着她哄了一会儿,她突然张口叫我妈妈,怎么说都不肯改。
季言礼乐得不行。
「哟,大过年的,白捡一闺女,怪不好意思的。」
那天晚上回家,他突然对我说:「我们也要个孩子吧!」
然后我们开始备孕。
最初的时候每个月都特别期待。
但次次落空。
我们甚至还去医院做了检查。
医生说没问题,让我们不要太紧张,顺其自然。
我为此有一段时间很焦虑。
季言礼安慰我:「没关系,反正我也还没有过够二人世界。」
这个孩子是我们一次次期待又一次次期待落空后意外来临的。
我甚至还没有做好准备。
也幸好我还没有做好准备。
医院是季言礼陪我来的。
他很坚持,而我没力气坚持,就随他去了。
做完各项检查,医生问我们确定不要吗?
一声确定卡在我喉咙吐不出来。
最后还是季言礼开口。
他说:「对。」
「那我帮你们预约三天后做手术。」
我握紧拳头:「今天不行吗?」
医生和季言礼的目光同时落在了我身上。
医生说:「有术前准备的,至少术前六个小时不能进食。而且毕竟是手术,术前一定要休息好。」
「那明天吧,我下午有时间。」
「确定吗?」
「确定!」
在医生跟我说注意事项的时候,季言礼匆匆起身走了出去。
「我去抽根烟。」
等我走出门诊的时候他正坐在外面的长椅上,胳膊撑着腿、弓着背,看起来有些颓丧。
看到我,他抹了把脸。
「你坐一会儿,我问医生几件事。」
我就站在门诊外。
单薄的门并不隔音。
我能清晰听到季言礼的问话声。
「会对她的身体有影响吗?」
……
「疼吗?」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