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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被吵得脑壳疼。

在张景行要一脚踹向侍女前,我道:“让他们进来吧。”

张景行为人不坏,只是自小脾气就不好。

谁料,张景行一进来就气势汹汹道:“张娇,你还回来干什么!”

“现在谁都知道我有了个不干净的姐姐,你让我怎么面对同僚!”

我怔愣在原地。

从小到大,我什么都让着他。

成亲后,更是屡次拜托裴渡帮扶他的仕途。

未想到,我历经生死回来,他是这样的反应。

“你真不如死了,姐夫还可能念着你的好。”张景行道。

“反正二妹也及笄了,正好来做姐夫的填房。”

而娘亲在旁抹着眼泪,一如往昔那般善良慈爱。

可她一句都没为我说。

我还有什么不懂的。

她也是这般想的。

她哭的不是我遭难,而是我碍了她儿子的名声。

高山仰止,景行行止,张景行的名字倾注了爹娘的期盼。

而我,潦草一个“娇”字。

我眼前一黑。

在侍女的惊呼声中,再次昏了过去。

昏睡中,我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。

我闻到了庙里的檀香味。

太冲了。

我如今的身子,闻不得香灰。

我在梦中皱了眉。

下一刻,熟悉的触感抚摸上我的眉心。

那听过千万遍的声音缓缓响起。

一如既往的清冷动听。

“娇娇,抱歉。”

裴渡少年成名,一赋震天下。

少年太傅,清冷绝尘,是无数闺中女子的梦中郎君。

亦包括我。

嫁给他那年,我满心欢喜。

即便夫妻生活并不热络,我也只当他是性情如此。

可叹我曾经多么眼瞎。

明明有那么多的蛛丝马迹。

曾有一次,小姨与杨向山当街争吵。

只因她怪杨向山格外看重权势,无法与她在诗词作曲上达到共鸣。

于是那日,入仕后轻易不发表文章的裴太傅,一连谱写了三篇。

字字句句,慷慨激昂,针砭时弊。

言辞中俱是真情实感。

引得很大争议,褒贬参半。

我也因此以为,他是个外冷内热之人。

如今想来,他写这些,只是为了让那一人看。

如开屏的孔雀般可笑。

但,更可笑的是我。

我还自觉身为太傅夫人,花费重金打点造势,扭转恶评,借此为他塑造文人间的口碑。

此刻,床榻上的我,睁开了眼。

他骨节分明的手收拢回了袖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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