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，我拔下她的发簪，狠狠划向我的左心口。

“苍天为鉴，神明为证，今日天宫玉兔以血为引，以命为注，时光轮转！”

“我愿摈弃仙籍，为公主逆天改命——！”

我双手掌心向上，以指为诀。

刹那间，黑夜变成白昼，东方升起一股巨大的光亮，将我笼罩其中。

我的身体彷佛被禁锢，刺骨的寒冷侵蚀着我的骨血。

“下雪了，下雪了！”

稚嫩的女孩声音拉回了我的神识。

我心下一颤，是公主！

我冲破屏障，周围天光大亮，满目皆是刺眼的雪白。

唯有眼前的一抹红，格外耀眼。

年幼的长宁公主穿着一身单薄的大红衣衫，手里握住雪球，看向我的澄澈眼神带着一抹诧异。

“你……你是我堆的雪人？！”

我环望四周，发现自己身处常乐宫的雪球之中，周遭都是被我冲破禁锢散落一地的雪渍。

迎上长宁打量的目光，我抖落身上的雪，走到她面前微微躬身。

“是。”

“雪女为公主而来。”

我穿梭时空，以雪女下凡的身份来到了长宁公主十二岁这年的冬天。

小公主很喜欢我，我成了她身边的大宫女。

这场雪持续下了好几日，将常乐宫染成了一片银白色。

看着窗外厚厚的雪，我问长宁：“公主，想不想打雪仗？”

长宁一愣，眼神带着犹豫：“容嬷嬷说，我身为公主不可疯疯癫癫失了礼仪，让人看笑话。”

容嬷嬷是公主的管教嬷嬷，一直让公主幼年吃不饱、穿不暖，美名其曰保持姣好的身材，博得男人宠爱。

教的东西，也全是些女子以夫为纲，女子命贱如草，只有依附男人才能活的道理。

此刻听得长宁的顾虑，我将榻上的素绒绣花袄给她披上，再紧紧握住她的手。

“你是大夏朝唯一的公主，除了皇上和皇后，没人有资格对你说三道四，为什么要听一个奴才的话？”

长宁看着我，一脸茫然。

为什么？大抵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。

我直接牵着她出了门，一起在庭院揉雪球。

公主毕竟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，童心未泯，很快就和我玩的不亦乐乎。

滚雪球，打雪仗。

她笑的欢快，玩得肆意，从弱柳扶风的样子，变得有血有肉。

“长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