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饿坏了吧!知道你可以进食后,我特地开车去买,还排了好长时间的队。」他边说边拿出来。
见他还要邀功,我冷声打断他:「你去看过孩子了吗?」
沈复一时无言。
过了十几秒,他才笑着说:「等你吃完饭,我就去看。」
我推开他递过来的筷子:「拿走,我已经吃过了,等你给我带饭,我估计要饿死。
「也是,你估计巴不得我死,我死了,好给你那白月光腾地方,不过看她那样,还有精力陪你吗?」我轻扯嘴角,毫不留情地嘲讽他。
沈复听到我说陈静安,脸色瞬间变了。
他觉得我在胡搅蛮缠,烦躁地解开西装扣,松了松领带。
「周舒安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。」
我拿起他带来的水果,直接朝他扔去:「不可理喻?刀没割在你身上,你当然不觉得痛,你到底知不知道,我们的孩子昨晚差点撑不下去,我一整夜守在走廊里,深怕他有不测。」
「我问你,那时候你在干嘛?」
「我猜猜,你估计守在你那白月光身边,对她嘘寒问暖吧!沈复,你到底是谁老公?」
此话一出,沈复的身子不由得一僵。
看他这样,我基本确定自己猜对了。
他咳嗽一声,连忙解释:「昨天静安的情况实在太惊险,她险些死在手术台上,所以我一时没顾上你和孩子。」
他越说越心虚:「这件事确实是我错了,舒安,你好好休息,我马上去找医生,询问孩子的情况。」
沈复的存在可有可无,这几天,他总是被打来的电话叫走。
照顾我的时间两个小时都不够。
我养了两天身子,没等来沈复爸妈的出现,反而等来了一年多没见的林叔。
他风尘仆仆,鞋上还有泥巴,一看就是连夜赶过来的。
「我们安安辛苦了。」
他简单的一句话,就让我泣不成声。
这两天我能隐约感觉到,我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,还动不动掉眼泪。
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都能让我崩溃。
如今林叔来了,我也不用时时担心那保温箱的小崽子了。
原来一个人带孩子,是这么的难。
「安安,沈复人呢?」来半天的林叔一直没看到沈复的身影,忍不住询问。
「估计死了吧!」
我望着窗外枯黄的树叶,面无表情地回答。
林叔是我的继父。
作为遗腹子,我一出生就没有爸爸,是我妈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养大的。
遇到沈复那年,我收到了我妈和林叔要结婚的消息。
作为女儿,我很高兴她找到了可以相依相伴的那个人,看得出来,他们两个是彼此喜欢的。
可厄运就是专挑苦难人,她刚过上几天好日子,就意外被查出已经是胃癌晚期。
那时候,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,她总是催着我和沈复结婚,想没有遗憾地离开。
我妈是在我和沈复结婚不久后走的,我赶到老家的时候,她已经安详地闭上了眼。
那时候我才明白,她和林叔为什么死活要待在老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