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是想在临死之前，再看她一眼。

“明珠……”他捧起她的脸，笑容模糊，“或者还是叫镜心吧。”

“只要这镜子还在，你便有不死不老的性命。”

轻轻一吻，那是最后的道别，“若你原意，等我，可好？”

哪怕来世只是一只猫，一朵花，也要在你面前照一照。

又或者。

我也做一面镜子，与你朝夕相对，心心相映。

三更一过。

小婵照例去给公主送夜茶。

走到门口，隐隐听到说话声。

她不敢惊动主子，便悄声立在门外等候传唤。

忽然却听得屋里面传出问话，“这颗琉璃还能帮你一次……要不要再出来一回，跟我去边界看看红月清永那张挫败而愤怒的脸？”

“不必了。”

有清脆的声音，如黄莺出谷，婉转妩媚，“我乖乖在这里等他便好。”

“拜托，小镜，你好歹是可以占卜未来的。

自己算算，看他转生何处，落在何方，并不多难……” “谁——”听见公主扬声问起，小婵不敢再站在门外，赶忙端茶进去。

搁下茶盘，低头退着出去。

却还是忍不住，偷偷抬眼瞥了一眼公主面前的镜子. 公主刚刚分明是在对着镜子说话啊…… 而且，她也依稀记得，似乎什么时候自己曾经做过一个梦，梦里，镜中有一张女人的脸…… 可是这会儿，煌煌的灯影底下，镜子里什么都没有。

镜台上摆着一颗无色透明的琉璃珠，如水晶般晶莹剔透。

小婵看到的最后一幕，是公主从镜台上拈起那颗珠子，顺手将其穿回珠串。

“这机会我给你留着。

反正，总有一天，你得再出来跟他相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