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似笑非笑看着两人，多一句话都不想说。

「离婚协议拿到了，还不走吗？」

我下了逐客令。

这栋别墅，是在我名下的。

祁越开始频繁找情人后，已经很少回这里。

他们再多待一秒钟，我都想要全屋消毒了。

祁越听了，脸色一沉：

「沈秋遇，欲擒故纵对我没有用。

「你既然敢签字，就别后悔。」

说完，他就拉着白阮阮朝外走。

「等等。」

我叫住祁越，他回头看我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。

我却只是提醒他：

「别忘了去民政局。」

他的表情空了一秒，咬牙切齿：

「你倒是着急。」

着急，怎么能不着急呢。

我怀孕了，不是他的。

再不离婚，就不好收场了。

我预约了第二天的产检。

却没想到会在医院碰见祁越和白阮阮。

他小心翼翼地牵着她。

白阮阮叽叽喳喳地说，他耐心地听，眼神温柔缱绻。

两个人亲密得插不进去第三个人。

回忆翻涌。

很久以前，他也曾将我视如珍宝过。

太久了。

最后一次他用那样的眼神看我，还是我流产的时候。

那时，我怀孕五个月。

他在外面有了第一个情人。

那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。

她风风火火找上门来，让我自请下堂。

我骂她不知廉耻，她却说不被爱的才是小三。

许是自尊收到了极大的伤害，她狠狠推了我一把——

那个孩子就这么没了。

我浑身是血，被送进了手术室。

再醒来，第一眼看到的，就是一脸落寞的祁越。

他的眼里满是愧疚，死死握着我的手，哭得哽咽：

「对不起，秋秋。

「是我混蛋，你打我吧，对不起……」

我狠狠地打了他耳光，他躲都不躲，就生生受着。

等我打累了，他才涩然开口：

「就这一次，秋秋，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不好？

「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。」

他打发走了那个女孩。

重新变回了体贴的爱人。

可惜，也就只有短暂的半年。

半年之后，他身边又跟了新的女孩。

再后来，那些女孩换来换去。

一张张年轻娇嫩的脸，我都还没记住，就又换了新颜。

白阮阮是待在他身边最久的一个。

这回在妇产科碰见他们，委实有点尴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