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已经顾不上心脏的抽疼,只觉得腰腹处撕裂的疼痛更尖锐。
眼看,我的唇瓣骤然发白,顾衡上车睨了一眼后,不屑地轻笑出声。
“怎么?为了去找奸夫,你改用别的戏码来博取我的同情了?”
我指甲深陷皮肉,抽噎着跟他解释。
“顾衡,我从来都没有奸夫,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误会我?
你在前面把我放下去吧,我真的很不舒服。”
我已经不奢望顾衡能善良的将我送到医院去,可这样卑微的请求,他都不允。
他随手抽出皮带将我绑住双手,冷声让我闭嘴,便一路疾驰到了白薇薇的公寓外面。
接着,他让我在这里等他。
“沈艺瑶,你别想着跟外面的贱男人勾搭!你是我名义上的妻子,你不能背叛我。”
我被疼痛折磨,下半身有湿濡的液体在蔓延。
瞳孔略微涣散,我爬着去咬住顾衡的衣袖。
“顾衡,我肚子好疼,你把我放了吧……”
我低声哀求着他,他冷冷的扫了我一眼,嫌恶骂道。
“你为了到奸夫的身边,你就这么不惜一切装病吗?”
我不理解为什么他一直嘴上念叨着那个不存在的奸夫。
可求生的本能,还是让我耐着性子解释道。
“我没有,从头到尾,我都只有你……我明天就去做检测!”
顾衡紧了紧眸子,在眼神接触到震动的手机后,他语气一下变得冷硬。
“呵,那你就是还在跟薇薇争风吃醋所以装病咯?你真恶心!”
我话还没说,他就将车门摔的震天响。
“贱货,你除了勾搭男人和争风吃醋,你还会干什么!”
“我真是瞎了眼了才要你这样的孤女,早知道当初就不图你好看娶你了!”
那一刻,浑身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,就像被万箭穿心般,疼痛难耐。
我嚎啕大哭着抬头凝望那倒映在暖黄窗边的两道交叠的身影,身体逐渐发凉。
咬破舌尖保持最后的清醒,我颤抖着牙齿,缓缓咬开了捆绑住我双手的皮带。
嫩白的手腕已然被磨出深深的一道血痕,我似无察觉得继续啃咬,直至双腕被彻底解开。
最后,我破了车窗,哭求着保安帮我打急救电话。
到了医院,我仍然残存着最后的一丝清醒。
医生说来的及时,肚子的孩子还是有救活的希望。
我将一切的安排交给上天决定。
并且,如果孩子保不住,我让医生将我孩子的尸体留住。
因为,我将会让顾衡他们知道,我的孩子,不是野种。
经过几个小时艰辛的抢救,我的子宫保住了,我的孩子,从我的身体流走了。
我不受控制的捂脸痛哭,悲戚的哭声让在场的护士们都很同情。
他们还将我加急的资料一一递交到我手上。
我捧着我的孩子,那小小的一团,小肉疙瘩,看着狰狞丑陋,却初具雏形。
我不顾身体的疼痛,一路打车到了顾衡公司的楼下。
这时我才知道,顾衡邀请了许多合作伙伴到公司聚会。
就连顾母也盛装出席,由白薇薇陪伴在左右。
以至于我撑着毫无血色的憔悴身体,还穿着护士给我买的朴素衣物出现时,格格不入。
一个个都对我窃窃私语,尤其是白薇薇的闺蜜,还若无其事的嘲讽我。
“哟,哪里来的野鸡?这是你可以来的地方吗?”
其他员工当然认识我,不过他们更多以为我是为达任务靠‘睡’出来的公关部主管。
而顾衡,之前为了不让人闲言碎语,将与我隐婚的消息隐藏的很好。
所以在旁人眼里,我是个不要脸面勾搭总裁但未能成功上位的小三,而白薇薇才是正牌。
更别说我婆婆还亲昵的带着白薇薇去结交贵妇圈,这无疑是彻底坐实了他们的猜想。
虽然身体在剧烈得疼痛,也不妨碍我一巴掌将白薇薇的闺蜜扇肿半边脸。
“我好歹也是顾衡的合法妻子,你没资格对我指指点点!”
这话一出口,不少人都发出了阵阵哗然之声,似乎没想到我会主动挑起战争。
而婆婆最先发现我们这边的争吵,她冲过来泼了我一杯酒,气恼地训斥道。
“丢人现眼的泼妇,有病不待在家,还敢来为难薇薇?”
白薇薇顺势扶起哭红双眼的闺蜜,哽咽着喉咙装可怜。
“沈小姐,你再嫉妒我和顾哥哥的关系,你也不能迁怒我的闺蜜呀!”
三言两语,就让外人误会我是个滋事寻衅的坏女人。
仿佛被囚困在风暴的中心,我一个人无力地咆哮,却制止不了他们鄙弃的目光和低语。
顾衡匆忙挤入人群圈内,他挡在白薇薇的身前,不分青红皂白地又泼了我一杯红酒。
“沈艺瑶,昨天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!你今天又来捣乱?这不是你争风吃醋的地方!”
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滚滚落下,而这样的冷眼旁观和被人误解,我被迫接受了太多次了。
我猛地将顾衡推倒,他一时没站稳,竟像只八王一样毫无形象地摔在地上。
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,我将包里的血色团块和亲子鉴定报告,一同砸到他的脸上。
“顾衡,明天十点,我们民政局见,我要和你离婚!”
他本是震怒的眸子,在接触到那慌乱间捧着的血团和纸张时,他整个人僵住好几秒。
而后,他狼狈起身,难以置信的冲过来。
小心翼翼地抚上我的腰腹,暴戾的双眸登时迸发出怒火。
“沈艺瑶,你找死!谁准你把我们的孩子打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