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煜是从警察局把我带出来的。

按照民警说法是。

警察临检在酒吧抓到一批未成年，就我最显眼，穿着校服喝的醉醺醺跟一群不着五六的人在舞池里扭腰摆胯，玩的不亦乐乎。

江煜脸很黑。

我看到他和民警低声说了什么，然后在一份文件上签字，才走过来把我带出警察局。

其实我晚上喝的不多，加上在警察局走廊灌那么久穿堂风，也清醒了大半。

一直到回家，江煜都没跟我说话。

看他板着脸，我也来了火。

赌气就要进房间，却被他喊住：

【站住！你就没什么要说的？】

可是这一声，却唤起了我浑身的反骨。

【我不要你管！你是我爸，还是我妈啊！真以为凭着一个破委托书就能管我了！】

江煜大步朝我走来。

虽然他很瘦，但是板起脸的时候，气场很吓人。

站在我面前，他足足比我高了一个头，俯视我，面若寒霜，语气比任何一次都要冷硬：

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，你爸妈会多失望！】

听到这话，我狠狠地把书包砸了过去，歇斯底里吼：

【他们能多失望，坟头草都比人高了！知道个屁！】

我看到江煜如冰的脸寸寸龟裂。

气氛凝滞了很久，半空才重新响起他低沉的声音：

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？】

我紧紧攥着拳头，酒精上头的感觉再一次涌上脑门，浑身都止不住发烫。

死咬着唇，我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说：

【别当我小孩子，我什么都懂，我爸妈早就死了！你瞒着我，我奶奶也瞒着我……我知道的很多，我还知道，他们是卧底，你也是警察！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