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多少苦，我都忍下来了，我从来没抱怨过，我坚信勤劳可以改善我和我女儿的生活。

只有这一次，我扛不住了。

这是我第一次在女儿面前哭。

我哭着说：「诺诺，爸爸爱你，爸爸想为了你忍下来……可今天不能忍了，要是在这里被折断了脊梁骨，你这辈子怎么走得完？」

我紧抓着穿透了宝马车主手掌的美工刀，握紧拳头，狠狠一拳砸断了他的鼻子。

鼻血喷涌而出，宝马车主发出痛彻心扉的惨叫。

我却没有停。

我一拳又一拳，砸在他这张自以为是的脸上！

我顾不上自己的拳头疼不疼，我只看得见他的鼻子被我打变形，他的门牙被我打落，他的眼睛被我打充血。

我对他怒吼：「你有什么牛逼的！你有钱关我什么事！我不打你，只是不想为了你这个烂人，毁掉我的人生！大不了就是一命换一命，你到底有什么牛逼的！」

他想还手，虚弱地抬起另一只手，朝我打了过来。

我抓住他的手，狠狠一掰！

他的手指扭曲变形，他再次惨叫，而我一根一根，掰断了他的每根手指！

女人吓坏了，赶紧冲上来，又用那包包的铁链砸我。

我松开她老公，一把抓住了铁链，然后抓住她的头发，狠狠一扯！

她吓得叫了一声，然后摔倒在地。

我拿起铁链，狠狠抽在她的脸上！

她的脸顿时出现一条血痕伤口，她痛得捂住脸，哭着大叫：「你敢动我！你完了，你这辈子废了！」

我喘着气说：「也许我会被废掉，但是你们没有这辈子了。」

我用铁链勒住了女人的脖子。

她痛苦地挣扎，双腿不断扑腾，翻着白眼。

在这种痛苦下，她竟然还被吓尿了。

那丑陋的姿态，令人恶心。

我满是歉意地和诺诺说：「抱歉啊，让你看到了软弱的爸爸。以前爸爸教你的，有些地方对，有些地方不对……你要记住，我们就算穷，也不能让别人伤害自己的家人。」

诺诺哭着说：「爸爸……」

「今天爸爸既然动手了，就不能让他们活着……」我吸了吸鼻子，呢喃道，「我们承受不起他们报复的，乖女儿，永远记住……不要轻易发怒，但只要怒了，一定要让人付出代价。如果代价不够狠，那再也不会有人害怕你的愤怒！以后你就没有爸爸了，但是爸爸永远爱你。」

我握起刀，狠狠朝着宝马车主的脖子捅了下去！

穷人唯一能拼的，就是换了这条命！我一个人死，换他们两个人死！

「不要轻易发怒这段话，说得很对。」

一道声音忽然响起，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腕。

我抬起头，只见客户已经站在我的身边。

我才发现，我旁边不知何时多了台奔驰商务车。

客户抓住我的手，让我松开了宝马车主和那女的。

宝马车主吓得大哭了起来，而那女的也是，大口大口喘着气，怕得浑身发抖。

他们也会怕。

果然，这两个都是欺软怕硬的家伙！

客户身上都是酒味，客客气气地和我说：「兄弟，扛不住了就早点认怂，一顿饭钱而已，你要是真丢了命，我心里怎么过得去？」

我看他终于赶到了，崩溃地说：「老板，你一顿饭钱，我的命都赔不起。他们把监控都给毁了，要是让他们跑了，我怎么交代啊！我还不如跟他们一命换两命！」

他哈哈大笑：「监控都毁了啊？意思是不管我做啥，别人都看不到咯？」

我愣了一下。

这是什么意思？

客户蹲下身，伸手拍了拍宝马车主的脸：「就是你把我的酒撞了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