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母，你怎么也老是这么想吐呀？”

她用了一个“也”字。

我大概了解，是什么意思了。

“师父不应该很久没有回去跟你过过夜了吗？”

她忽然故作惊讶地捂嘴。

“师母你不会是……”

我扶着墙站起来，抬手给了她一耳光。

宋念被打懵了。

“不要再在我这里犯贱了。”

“我不太能控制得住我的巴掌。”

宋念捂着脸，眼泪几乎是一瞬间就盈满眼眶。

可她很快又讥讽地笑出声。
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么？”

“因为师父说，等他忙完这个案子，就跟你去离婚，然后，哈哈，就要跟我结婚啦。”

“桐宛，你猜，等会师父出来看见我这幅模样，会怎么想你呢？”

“女人啊，握不住男人的心，结了婚又怎样？”

她还想说什么，解剖室里却忽然传来一声近乎撕心裂肺的尖叫声。

痛彻心扉，歇斯底里。

这声尖叫持续了很久很久。

然后，解剖室的门被猛地推开，一个人影从里面冲了出来。

他慌不择路，又在跌跌撞撞中抓住了我的方向，推开欣喜的宋念，他紧紧握住了我的双肩。

“桐宛，你告诉我，这些都是假的，都是假的对不对？”

“是你为了让我后悔骗我的，肯定是这样的，那不是西西，那怎么会是西西呢？”

他没准备等到我的答案。

因为答案显而易见。

那张解剖床上的，是他的女儿。

那具遍体鳞伤的尸体，就是他的女儿。

6

薛时安茫然无措地垂下手。

他跪在地上，双手抱着头，整个身子痛苦地蜷缩在一起。

宋念手足无措，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，小心翼翼想靠近薛时安却又一次一次地被推开，最后也只能站在一旁红了眼眶。

解剖室里的解剖本应该继续的，他跑出来后，还有副手在继续。

薛时安蜷缩在地上一遍遍强调不可能的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