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我笑着把鸡汤端出来：「小莉，快来，嫂子给你炖的汤，补身体。」

张莉看都没看那碗汤，直接从包里甩出一张单子，拍在桌上。

「嫂子，这是我这次住院的各种开销，还有我找人算过的，我因为这次手术，最起码三年不能正常工作，损失巨大。再加上精神损失费、营养费，零零总总，你给我二十万，这事就算了了。」

我端着汤碗的手，僵在半空。

我以为我听错了。

「小莉，你说什么？」

张莉不耐烦地抱起胳膊：「我说，你给我二十万。怎么？捐了个肾就聋了？」

我气得浑身发抖，手里的碗砰地一声掉在地上，摔得粉碎。

「张莉！你的肾是我的！我救了你的命！你不感谢我就算了，还找我要钱？」

婆婆立刻上来拉住我，一副和事佬的嘴脸：「晚晚，你别激动，小莉她不是这个意思。她就是觉得这次受了太多苦，心里有点不平衡。」

张伟也跟着劝我：「是啊老婆，你别跟她计较。你想想，你只是少了一颗肾，对生活没什么影响。可小莉呢？她差点命都没了，受了多大的罪啊。她心里有怨气，正常的。」

我不敢相信地看着我的丈夫。

这些话，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？

我摘除一颗肾，开膛破肚，在床上躺了半个月！

刀口现在还疼。

在他眼里，就只是「少了一颗肾」？

我指着张莉，气得说不出话：「我受的罪，难道就不是罪了？」

张莉冷笑一声，站了起来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：

「嫂子，你这话说的。你捐肾，那是你自愿的，又没人拿刀逼你。可我呢？我是被迫躺在手术台上的。我遭的罪，比你大多了！再说了，你是我嫂子，你救我不是应该的吗？我们是一家人啊！」

一家人。

好一个一家人。

我气笑了：「一家人？一家人就是你心安理得地挖我的肾，然后再问我要二十万补偿？」

「什么叫挖你的肾？说得那么难听！」婆婆不高兴了，也板起了脸，「我们小莉的命，难道还不值二十万？你一个当嫂子的，为她花点钱怎么了？这么多年，你吃我家的，住我家的，现在让你出点钱，你就这么不情不愿？」

我彻底被这番话震碎了三观。

吃她家的？住她家的？

这套房子首付是我的陪嫁，装修是我的钱，每个月的菜金水电煤气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