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汐若抵达二楼,傅佑安正坐在书桌前,握着刻刀,认真十足雕刻。
她走过去,才看见他的面前已经放着一块雕刻好的平安牌,他正一步一复刻。
大概是她的脚步声吵到了傅佑安,他抬起头来看她。
但下一秒,他却飞快抓过桌上已经雕刻好的平安牌,抿唇不满对我说。
“妈妈,这块平安牌是爸爸雕给歆歆阿姨的,你不能偷。”
林汐若的心口一痛,如被刀剐。
她实在无法释怀,她曾经宝贝得比命还重要的孩子,把她当贼看。
盯着傅佑安和傅辛宸几乎一模一样的脸,她忽然有些忍不住憋闷。
“你不用这么防着我,我从没想要别人的东西。”
“而且我和你爸马上就离婚了,很快你的歆歆阿姨就是你的新妈妈了。”
话落,身后忽然传来傅辛宸冷冽的训斥。
“林汐若,你对着孩子这么乱说话,还是个合格的母亲吗?”
这大概是傅辛宸对她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。
林汐若转过身,凝着傅辛宸淡漠的脸,轻轻笑了。
“是啊,我不合格。”
“那你重新给他找个合格的母亲。”
说完,她抬脚走向门口。
“林汐若。”
傅辛宸握住她的手,低沉的嗓音暗含警告。
可这时,傅佑安的电话手表响了,他欢快催促。
“爸爸,是歆歆阿姨来视频电话了。”
下一秒,傅辛宸松开了她。
林汐若看着他走过去接了电话,刚刚冰寒的脸也换上了笑容。
她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,一言不发回了客卧,关门上锁。
屋子很冷,明明六月的天,她却觉得好像躺在了棺材里,被埋在了阴凉的地下。
林汐若闭上眼,哄自己入睡。
莫名梦见了16岁的自己。
她抱着被摔死的小狗,哭得无助绝望。
因为傅辛宸对毛发过敏,所以傅少夫人不能养狗。
又梦见了19岁,被她爸送去女德班的自己。
她年级第一,明明保送了京大,却被关在铁笼般的女德学校,学相夫教子。
她们都在哭着对她说——
林汐若,往前走,别回头。
林汐若不会再回头。
从给傅辛宸递上离婚协议那一刻起,她就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。
如果往后余生,还像只囚鸟一样活着,那她宁可死。
这晚的梦很乱,但第二天林汐若的生物钟还是在早上五点叫醒了她。
以前这个时候,她得起床给傅辛宸父子准备早餐,热上一杯牛奶。
她揉了揉眉心,想到傅母的威胁,还是起床下了楼。
可下楼之后才知道,傅佑安跟着傅辛宸早早出门了。
说是和柳歆歆约了看日出。
林汐若觉得挺可笑的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傅佑安根本不需要她这个妈妈。
傅母却偏偏要她回老宅。
在傅家人这里,她就从来没被当作少夫人。
可偏偏无论需不需要,她都得出现在‘傅少夫人’应该待的地方,哪怕是做个花瓶。
熬完这个周末,闺蜜立马约林汐若去体校看男大,说要陪她疏散郁气。
十八岁的男大很会哄人,甜甜叫着姐姐,情绪价值给的足足的。
在体校玩了几天,林汐若的心情的确好了很多。
闺蜜都舍不得离开学校。
“怎么样,带你见识了一下弟弟的好,是不是觉得傅辛宸那个老男人没什么好爱的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