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凉意的夜风让梁慕凡的心有些平静下来。

不知为何，他脑海里全是刚刚那个梦。

他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，姜亭晚会真的死去。

那辆失事的飞机……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，他就不会相信姜亭晚在上面。

梁慕凡使劲搓了把脸，他要打电话给助理，让他务必加快速度。

突然，他发现司机的车还停在楼下。

已经半夜了，他刚想让司机也回去休息。

可还没等他拨出号码，就看见司机从车里走了出来，并且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。

出于生意人的警觉，梁慕凡躲在了天台栏杆的阴影后，目光紧紧盯着那道身影。

司机穿着便装，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
他熟门熟路地穿过花园，径直走向别墅正门。

梁慕凡的眉头越皱越紧——这个时间，司机进主宅做什么？

密码锁的电子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
梁慕凡屏住呼吸，看着司机输入密码的动作一气呵成，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。

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，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手机，却在看见司机上楼方向时僵住了——那是程青禾的卧室。

青禾有危险！

他几乎是立马就意识到这一点。

为了不打草惊蛇，梁慕凡轻手轻脚来到主卧前，正要推开门时，房间里传来的声音让他瞬间愣在原地。

“怎么才来？”程青禾的嗓音带着慵懒的甜腻，与平日里的冷傲判若两人。

“梁慕凡刚走，你就来找我，也不怕他发现吗？”

司机低笑一声，声音里带着几分轻佻：“我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，实在忍不住了才想来找你的。”

“你真讨厌，”程青禾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，“只会说这些浑话来哄我开心。”

"那你开心吗？"司机的声音渐渐靠近，语气暧昧。

“开心。”

随即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。

梁慕凡站在门外，浑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。

他的手指死死扣在门把上，指节泛白，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门推开——他的身体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禁锢，连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
“总是心里有些不踏实，”司机的声音突然低沉了几分，“感觉有人在偷听我们说话一样。”

程青禾漫不经心地回应：“可能不是自己的地方，有些紧张吧。”

“可能是吧。”司机顿了顿，又道，“要是能跟你正大光明在一起就好了，不然总是担心梁慕凡会发现。”

“放心吧，程青禾的笑声里带着几分得意，“我在他身体里种的情蛊作用大着呢。”

她轻哼一声，“你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，难道还害怕吗？”

梁慕凡如遭雷击，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上眉心。

情蛊？

原来他这些年的反常行为，竟是因为被下了蛊？

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无数片段——

他对程青禾突如其来的痴迷、对姜亭晚的冷漠、甚至那些无法自控的冲动……

一切都有了解释。

房间内的调笑仍在继续，伴随着暧昧的喘息和低语。

梁慕凡站在原地，被迫听完了这场“活春宫”。

他紧咬着牙，鲜血顺着指缝渗出，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。

他的心里只剩下滔天的怒火和悔恨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房间内的动静终于平息。

司机餍足地叹道：“梁慕凡那个蠢货，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被耍得团团转吧。”

程青禾轻笑：“他越蠢，对我们越有利。”

她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，“不过，姜亭晚那个碍事的女人总算消失了，以后没人能妨碍我们的计划。”

“你真的确定她死了？”司机问。

“死不死都无所谓了。反正她早就对梁慕凡失望了，不可能再回来。”程青禾的语气笃定。

梁慕凡的胸口剧烈起伏，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。

他多想冲进去撕碎这对狗男女，可他的身体依旧无法动弹，只能眼睁睁地听着他们的阴谋。

“对了，”司机突然压低声音，“梁琰，真的是梁慕凡的种吗？”

程青禾沉默了一瞬，随即冷笑：“别管那么多，反正梁慕凡信了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