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我被带进审讯室。

成眷和另一个警察，叫张峰的，一起审问我。

那个张警官我认识，五年前我妈去世时，他还来找我调查取证过。

“宋言，你还记得我吗？”

我当然记得，五年前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，我失去了最爱我的人。

隔天，是他，不顾旁人说只是意外，固执的一遍遍问我。

“小朋友，你告诉我，你妈妈真的是意外自杀的吗？”

我当时看了眼旁边板着脸的我爸。

点点头。

现在，他又固执的问我。

“宋言，真的是你杀了你爸并且抛尸吗？”

我目不转睛：“对，是我杀了宋志强。”

衣服上有我的指纹，抛尸的袋子里还有我用过的刀。

力气那样大，刀尖都卷了刃。

成眷手指捏着钢笔，一下下戳着笔记本。

那是他不悦的表现。

张警官还在问：“五年前，你是致华高中全校第一名，只要好好读书，就能考上清华北大。”

“你的老师，对你的评价都是安静温柔，乖巧懂事。这样的一个好学生，为什么要杀自己亲爸？”

我低下头，声音很轻。

“因为，我恨他。”

我的爸爸，是全天下最垃圾的渣滓。

也是我和我妈眼里的恶魔。

五年前，我本以为我可以挣脱泥泞，拥有大好人生。

老师和睦，同学关爱，我还遇到了成眷。

这个脾气看起来爆炸，实际心软的一塌糊涂的转校生，给了我他全部的爱。

我勤工俭学饿到晕厥时，成眷会红着眼说：“宝宝，我有钱，我们一起用好不好？我不想看到你那么辛苦。”

我过生日，他带我回到那个宫殿般的家，跟我说：“宝宝，以后我们就住这。”

然后指着他那个天仙一样娴静的妈妈说：“宝宝，这是我妈妈，以后她也会是你的妈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