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凡的后背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，除了新鲜的鞭痕，还有各种陈旧的伤疤，交错纵横，像是被无数次的折磨刻印在她的皮肤上。

整个身体看上去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，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她曾经遭受的痛苦。

穆瑾澜站在她面前，手中的鞭子“啪”地一声掉在地上。

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。

他的手指颤抖着，想要触碰她的后背，却又不敢真的碰到那些伤痕，仿佛怕弄疼她。

“你……你这是怎么弄的？”他的声音沙哑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和心疼。

庄凡低着头，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。

他终于发现了吗？发现那个所谓的“章瑜学院”，实际上是个地狱了吗？

可是，发现了又能怎样呢？

以前那个明媚爱笑的小公主庄凡，还能回来吗？

回不来了。

她刚要开口，身后却传来孟芷晴的声音，温柔中带着一丝无奈：“凡凡，我都不追究你把我推下海了，你怎么还要用这种手段来骗瑾澜呢？”

穆瑾澜的脸色瞬间变了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：“这些……都是假的？”

孟芷晴轻笑一声，语气轻描淡写：“当然啦，你不是说凡凡这三年都在章瑜学院吗？那可是京北最正规的学校，她闭校不出，能有什么受伤的地方？瑾澜，你别被她骗了。”

穆瑾澜的心瞬间放了下来，可取而代之的却是无尽的愤怒。

他猛地将鞭子狠狠扔在地上，声音冷得像冰：“庄凡，你当真是无药可救！你一天都不准吃饭！”

庄凡只是点了点头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。

反正在章瑜学院，不吃饭也是家常便饭。

有时候饿极了，她甚至还要跟狗抢吃的。

她轻声说道：“好。”

然后转身进了房间，背影单薄而倔强。

房间里，照顾了她许多年的佣人李妈走了进来，手里拿着药膏。

她看到庄凡后背的伤痕，眼泪瞬间涌了出来。

“小姐，您怎么不解释呢？这些伤痕哪里是假的？您不是在那个学校上课吗？怎么会伤成这样？怎么不告诉先生呢？他那么疼您，要是知道了，一定会心疼死的！”

庄凡垂着眸，眼神空洞。

李妈的话像是一把刀子，狠狠刺进她的心里。

他会心疼吗？或许以前会吧。

以前，穆瑾澜真的很疼她。有男生给她递情书，说和她交往就能坐跑车去兜风。

穆瑾澜知道后，直接送了一车库上千万的豪车给她砸着玩，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：“我养的小姑娘，一般男人骗不走。”

她发烧的时候，他在国外连重要会议都不开了，连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，彻夜守护在她床边，直到她退烧。

她痛经的时候，他会亲自煮红糖水，一边喂她喝，一边轻声哄她：“凡凡乖，喝完就不疼了。”

庄凡的眼角慢慢有了泪，她轻轻闭上眼睛，低声说道：“李妈，我累了，想睡了。”

李妈擦了擦眼泪，轻轻给她盖上被子，声音哽咽：“小姐，那您好好休息。”

庄凡点了点头，慢慢躺下，眼泪顺着眼角滑落，浸湿了枕头。

她想着想着，渐渐睡了过去。

梦里，她回到了从前。

穆瑾澜牵着她的手，带她去游乐园，给她买冰淇淋，陪她坐旋转木马。

他的笑容温柔而宠溺，仿佛她是他的全世界。

可是，那些都太遥远了，

都，已经是从前了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