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。

谢聿深猛然回神，手指颤抖地掏出手机。

【对不起，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……】

机械的女声冰冷地宣告着一个事实：桑宴宁彻底切断了与他的联系。

他猛地站起身，冲进衣帽间。

她的衣柜空空如也，梳妆台上连一根发丝都没留下。

“桑小姐的东西呢？”他厉声质问佣人。

佣人战战兢兢地回答：“桑小姐在……在您和姜小姐回国那天，就把所有东西都打包扔掉了。”

谢聿深胸口一窒。

原来她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。

在他还沉浸在自以为是的隐瞒中时，她就已经彻底放弃了这段感情。

“阿深？”姜挽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温柔中带着关切，“你怎么了？宝宝刚睡着，我听到动静……”

谢聿深缓缓转身，眼神冷得骇人。

姜挽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，强撑着笑容走近：“别太伤心了，爷爷的事……”

“啪！”

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，姜挽晴踉跄着跌倒在地，脸颊火辣辣地疼。

“阿深？！”她捂着脸，不可置信地抬头，“你干什么？”

谢聿深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，声音像是淬了冰：“你真以为你做的事情能瞒的天衣无缝吗？”

姜挽晴瞳孔骤缩——他知道了？

不，不可能！她做得那么隐蔽……

“我、我没有啊……”她泫然欲泣，“是不是桑小姐又说了什么？我知道她一直不喜欢我……”

谢聿深冷笑一声，将一叠文件甩在她脸上：“睁大你的眼睛。”

纸张纷纷扬扬落下，姜挽晴看清内容后，脸色瞬间惨白。

“这不是我！”她尖叫着撕碎纸张，“是有人陷害我！一定是桑宴宁！聿深……我对你是真心的啊……”

谢聿深缓缓蹲下身，看着面前歇斯底里的人，眼底猩红，“你还敢提她的名字？”

姜挽晴呼吸困难，惊恐地拍打着他的手臂。

谢聿深猛地松开她，对闻声赶来的保镖冷声道：“把她带下去，看管起来。”

书房里，谢聿深一遍遍拨打着桑宴宁的电话，却始终无人接听。

他联系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。

桑家老宅、她常去的咖啡厅、甚至她大学时的导师……

全都石沉大海。

“继续找。”他对助理道，“把全市的医院、酒店、机场全部都查一遍！”

助理欲言又止：“谢总，还有一件事，桑小姐名下的资产……全部转移了。”

“……什么？”

“包括她在谢氏的股份，也在一周前秘密转给了林氏集团的少东家，林曜阳。”

夜深了，谢聿深独自坐在桑宴宁曾经的卧室里。

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，照在空荡荡的床铺上。

他恍惚想起，五年前她刚搬进来时，曾笑着对他说："阿深，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。”

而现在，这里只剩下一片死寂。

他打开床头柜，发现最底层还留着一张照片。

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拍的。照片上的桑宴宁笑得明媚灿烂，而他搂着她的腰，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。

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：

【谢聿深，你要永远记得今天说过的话。】

他猛地合上相框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

他说过什么？

他说会永远爱她，保护她，不让她受一点委屈。

可他做了什么？

谢聿深捂住脸，指缝间有温热的液体渗出。

三天后，助理带来了最新消息。

“谢总，查到桑小姐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城西的私人机场，乘坐的是一架飞往瑞士的航班。”

“瑞士？”谢聿深猛地站起身，“立刻安排飞机，我现在就过去！”

助理犹豫了一下：“但是……航班信息是假的。我们查了瑞士那边的入境记录，没有桑小姐的名字。”

谢聿深僵在原地。

她连最后一点踪迹都抹去了。

是真的要与他，永不相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