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柠柠被阿姨匆忙送进医院。

得到消息的傅司淮本想过来看看，许希瑶哭着拉住他的手。

“司淮，我害怕，姐姐四个多月已经坐稳胎了，我这不到三个月，会不会保不住孩子呀？”

傅司淮一听，微微抬起的屁股又坐下了。

“别害怕，我陪着你，不会有事的。”

“柠柠来过医院保胎好几次，都熟悉了，自己也能应付，等你稳定了我再去看她。”

许希瑶扬起嘴角，柔弱不堪地依偎进他的怀里；“嗯，孩子知道爸爸陪着，肯定就不闹腾了。”

手术室里，叶柠柠静静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，被打翻在地后她再没说过话，心里空洞一片犹如冰窟，从骨子缝里朝外冒着寒气，只一股股热流从两腿间涌出。

医生神情凝重。

“孩子保不住了，大人还大出血了，要赶紧手术，家属呢？她老公呢？赶紧通知她老公来签字！”

给傅司淮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，阿姨也慌了神，握着手机支支吾吾说不出句囫囵话来。

叶柠柠挣扎着支起身子。

“没有老公，我自己签字。”

已经怀孕四个多月，做不了人流，只能做刮宫流产。

叶柠柠选择不要麻药。

长长的，冰凉的器械伸到身体深处，生生地拽下了这团血肉。

挖骨剔肉的疼痛席卷而来，她死死地攥住扶手，弓起身子像虾米般颤抖着，将所有的痛苦化成了一声声的哀嚎：“啊！”

对不起了，女儿！

我没能保护好你，我不是个好妈妈！

叶柠柠闭上眼，接连不断的泪珠从脸庞滑落。

也许是心灵感应，妈妈在这时给叶柠柠打来了电话。

“柠柠，签证办下来了，我给你定哪天的机票？”

“明天有航班吗？”

“要定的这么急吗？”

“越快越好！哪天有机票就定哪天。”

叶柠柠的眼泪越流越凶，不要说一天，就是一分一秒她都不要再跟傅司淮有任何接触！

“好，最早的航班在后天晚上，我给你定好了。”

知道叶柠柠的孩子掉了，傅司淮很是生气。

“早就说过让你别使小性子，气大伤身，对肚子里的孩子没好处，现在把孩子作掉了，你满意了吗！”

许希瑶在叶柠柠床边挺了挺还未显怀的肚子，疑惑地说；“我月份比姐姐还小些，昨天姐姐一气之下推倒我，也没能动了胎气，怎么姐姐跌了一觉孩子就没了呢？”

“我听家里老一辈的人说过好儿不动胎，是不是姐姐这胎本来就不稳，昨天不顾惜自己身体，又砸房间又砸东西，才动了胎气以至于没保住孩子呢？”

傅司淮的脸更黑了。

“好好的日子不过，非要争这点闲气！”

“算了，这个孩子打怀上就在保胎，打那么多针吃那么多药，指不定生下来有什么毛病，没了就是跟咱们没缘分。”

见白色被单下紧闭双眼的叶柠柠小脸惨白，傅司淮心头浮起三分不忍，拉起被子替她盖好。

“这个孩子先天不足留不住也是没办法，你养好身体，咱俩以后再要个健康的孩子。”

以后，哪里还有什么以后呢？

叶柠柠背过身去，只盼着这两天尽快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