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之驭一惊，没想到她竟清醒着，眼中闪过慌乱。

“鹿儿，你听我解释。”

“归晚为了给你取来金灵芝，神魂受损，而你是天生剑骨，是为她淬炼剑身最好的材料……”

余鹿指甲嵌进手心，不可置信地笑了：“所以我还得感谢她？”

以祝之驭如今的实力，前往秘境可谓轻而易举，他又怎会让他的宝贝剑灵受伤。

什么为了她才受伤，一派胡言！

祝之驭沉默了半晌，刀刃却始终没有收回。

“鹿儿，抱歉，我今日一定要动手……”

说话间，一股威压忽地从他体内释放，让余鹿动惮不得。

余鹿下意识就要调动灵气反抗，却发现自己的丹田中一片空荡！

她忽地反应过来，这就是系统所说的让她强制承受的人性之恶，她无法反抗。

余鹿指甲嵌进手心，抑制不住怒喝。

“祝之驭，别让我恨你！”

祝之驭抬手捂住了她的眼，语气抱歉，下手时却毫不手软。

“我已经派人去炼制最好的生骨丹，服用后你的腿骨很快就会恢复。”

本该毫无知觉的双腿，此刻却传来剧痛。

冰刃翻转，将血肉剥离，她感受得一清二楚。

余鹿死死咬住牙关，哪怕满口鲜血，也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。

祝之驭见她这副模样，无奈道：“鹿儿，你不必装出这副模样，你这双腿早就废了不是吗？根本不疼的。”

余鹿闭上通红的眼，咽下满嘴腥甜，从指缝中挤出声音。

“拿了就滚！”

祝之驭叹息一声，喂她一颗止血的丹药，他看到余鹿唇角渗出的血，愣了一下。

也只是一瞬，他就拿着腿骨起身离开了。

“鹿儿，你自己冷静一下吧。”

门关上后，余鹿睁眼看着自己的腿，双眼猩红得像要滴血。

她原以为祝之驭只是背叛她，欺骗她。

却从未想过，他竟能对她如此无情，竟想趁她昏睡之时，硬生生夺去她的剑骨。

余鹿哑声问：“系统，这些是你安排的吗？”

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：

余鹿扯了扯唇角，笑得冷冽。

“当然。”

她不仅会坚持下去，她还要做这九州大陆第一位仙人。

介时，所有债，她都会一一清算。

……

祝之驭这一去，许久都没回来。

余鹿也不想面对他，运转系统返还的一部分灵力温养了自己的身体。

源源不断地灵气涌进小腿，压下了剧痛。

天亮时分，房门才被人敲响，账房先生前来禀报。

“夫人，秘库到了一批新的灵宠，需要您去看看，做个决断。”

余鹿掩去眼底情绪，淡淡道：“我知道了，推我过去吧。”

灵妖阁是她当初和祝之驭一同创办，阁中有许多事都由她处理。

离开之前，她还是要将那些事物处理好。

“是。”账房先生推着她的轮椅前去。

在秘库门前，迎面撞见了灵归晚。

她主动上前，温婉体贴道：“先生，阁主刚才叫你去一趟大堂，送夫人的事让我来吧。”

余鹿默许，看着账房先生离开，才徐徐开口。

“灵归晚，拿了不属于你的东西，很得意吧？”

既然如系统所说，这几天她注定要经历种种恶事，该来的总会来，那她也不避了。

灵归晚动作一顿，装无辜：“夫人在说什么？”

余鹿直言不讳：“我的剑骨，一根够吗？”

灵归晚笑了，面上的温婉褪去，被疯狂与贪欲所覆盖。

“余鹿，你这种毫无修为的废人，真是白瞎了一身剑骨！”她俯身在余鹿耳边，轻笑，“你不知道吧？之驭打算把你的骨头一根根取下，助我淬炼成仙剑，一同飞升。”

余鹿猛地攥紧轮椅，寒意自心口弥漫。

灵归晚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：“他舍不得，想要慢慢来，可我……等不及了！”

话落，秘库对面的巨门忽然打开，那是收容世间剧毒虫蛇之地——万毒窟。

下一瞬，灵归晚猛地一推轮椅。

“所以，你早点去死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