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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瘸子虽看见马陈年老伤就隐隐作痛，可为了能多亲近这小娃，忍下了。

时间久了，一来二去，李春雅就眼熟了王瘸子，认出是之前疯癫的老头，也不敢凑近了，远远牵着房里丫头的手。

后来，李春雅十四岁的时候，王千山已老的不成样子，小丫头自然不再怕他。

庆安十七年，小皇帝昏庸无道，天气大旱，百姓辛劳一年颗粒无收，白仓镇正临山，山上野货在饥人狼狗般撕扯下所剩无几，不少青年壮汉谋了生财之道，干脆在山上自立为王，平时干些偷摸强砸的生意。

百姓没粮活着都成了问题，李二这靠杂货起家的半道商人到今天也落了个家财散尽的下场。

家中仆人遣散得差不多了，唯独王瘸子这个没用的马夫，还守着马棚，马棚里没马，马草倒是堆了满地。

李春雅早些日子就不来了。

马都没了，来马棚看糟老头子作甚。

这日，李二喊来王瘸子。

“王千山，我对你也够道义，现在的日头越来越难，我李二钱财所剩无几，空守着宅子无处脱手，你我知道，可山上的贼不知道。

我迟早得遭了难。”

“我也不求你给我脱难，若是我说准了，我只求你带我***逃得远远的。

你心善，算我求了你。”

李二老态尽显。

“活了大半辈子，只剩几房女人，我想跑，也得顾着她们。

又能跑到哪儿呢。”

“老爷莫要说了，活到这般年岁命已不再是命了，如若能助小姐脱难，也算是死得其所了。”

“前些年我的子孙多有了好去处，独春雅未先寻个良家，悔啊”李二后半辈子这是头一次在外露怯，涕泗横流王瘸子不多留，慢慢退出堂厅。

俗话说越老的狐狸越精，那伙山贼果然如李二预料一般，半月后突袭了李宅，深夜悄无声的，一伙人翻进李宅大院，先摸进了厨房，看样子有李家下人投奔了这伙贼。

也多亏这些人在厨房一顿翻腾。

让睡在李春雅门前的王瘸子听到声响，来不及多想就拖着瘸腿赶忙进了屋，拉起半梦半醒的李春雅捂住嘴就往外拽。

即将到达生命尽头的老汉，这会彷佛有了无穷的生机。

硬拉着小姑娘躲进了马棚，快枯尽了的马草勉强藏住两人。

小姑娘反应过来，想挣扎却被牢牢锁在怀里，她那瘦小有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