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剑穿心是什么感觉？

是瞬间撕心裂肺的痛，还是箭矢慢慢刺进心里，带来永不停歇的同意。

姜妤芜蹲在陆安昀面前，不要离婚四个字在嘴边转又转，却还是没有说出来。

陆安昀其实很温柔，就算是她曾经那样伤害过他，而重来一次他也不曾怨怼和报复。

他就坐在椅子上，无数次复盘自己的决定后，再静静的等待姜妤芜的决定。

此刻女人才真正知道，自己失去的东西是什么。

她的眉心紧紧拧在一起，眼泪不停从脸上滑落。

冷风不断吹来，泪痕很快被吹散。

女人艰难的起身站起，伸手轻轻遮住陆安昀的双眼。

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颤抖的吻。

陆安昀眨了眨眼，睫毛划过女人的手掌，好像一片羽毛落在了她的心上。

良久后。

姜妤芜松开手，轻声回答：“好。”

两人对视，陆安昀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。

“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用笑。”姜妤芜语气温柔宠溺，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。

陆安昀起身，准备拿起东西回家。

姜妤芜弯了弯唇角：“东西还在我的车上，不如你在这等我，我去把车开过来？”

不等他答应，女人就脱下了自己的外套，搭在陆安昀的腿上，转身就走。

风里只留下了姜妤芜的体温和一句坚定的：“等我。”

陆安昀深深吸了口气，捏紧了身上的外套。

半小时后，姜妤芜开车着过来。

陆安昀本想打开后备箱拿出东西离开。

可女人已经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：“这么晚了，你还是上车吧。”

陆安昀只好上车。

车内的温暖驱散了心上的寒冷。

陆安昀偏头看着姜妤芜，女人若有所感的回头。

两人对视一眼。

“就算分开了，我们也还是同学，同事，朋友和亲密无间的伙伴对吗？”

姜妤芜低沉的声音在车内响起。

陆安昀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，路上的街景快速倒退。

“就像你和华翼1152那样。”

姜妤芜立即补充，生怕又惹得他伤心。

陆安昀思考良久后，淡淡的点了点头。

这与他一开始的想法不谋而合，毕竟世间上所有的感情都比爱情要长久。

两人都退回到最开始的位置，才是最优解。

回程的路总是很快。

到家时，陆安昀快速下车。

拿上行李冲姜妤芜说了句谢谢后直奔家门。

姜妤芜熄了火，看着他的身影快速消失后，没忍住点了根烟。

猩红的火光在黑夜里明暗交替，女人的目光黯了又黯。

另一边。

陆安昀收起愁丝，佯装欢快的进门：“外婆！”

可屋子里漆黑一片。

陆安昀心上猛跳，他找到开关的位置，按下灯：“外婆？”

柔和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房间，陆安昀心里的不安疯狂蔓延，他高声呼喊：“外婆？”

陆安昀放下东西，走进房间，老人正躺在地上，脸色惨白，唇色乌青。

他瞳孔一震，快步走进外婆，轻声呼唤：“外婆……”

陆安昀捂住发颤的心脏，伸出颤抖的指尖去探老人脉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