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攸栀从律所回到公寓时，冯斯年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。

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当地新闻，她走过去，像往常的每一天那样在他的唇角印下一吻。

冯斯年伸手拥住她靠近的身体，笑着问：“怎么样？”

杨攸栀像二十几岁的少女一样得意地笑起来：“冯助理，从明天开始要多多关照了，我是你的新同事。有没有欢迎仪式？”

国内高校法律系四年专业成绩蝉联第一，她怎么可能不行。

如果她不是杨家的独女，如今的她应该是比他更优秀的律师。

冯斯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：“杨律师想要什么样的欢迎仪式？”

杨攸栀没有回答，霸道地把他压在沙发上重新吻下来。

两人缠绵了好一会儿，杨攸栀才舍得放开他。

她起身脱去大衣和外套，走向厨房：“今天想吃什么？麻婆豆腐，还是番茄炒蛋……斯年？”

冯斯年一瞬回神：“啊？我……我想吃肉。”

杨攸栀笑笑：“不就是通过了律所的面试，这么高兴？魂儿都飘没了。”

“当然高兴了。”

冯斯年笑笑，“我感觉好像回到了八年前，我们住在那个小出租屋里，每天研究着这个案子怎么解决，那个官司怎么打。”

“虽然那个时候我们都没什么钱，但攸栀，我真的很喜欢那段生活。”

杨攸栀切菜的动作一顿。

她转过头看他：“我们现在也是这样的生活，以后也会是，但我们会越来越有钱，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的。”

冯斯年掩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悲冯，笑着点头：“行，那我就等着杨大律师养我啦。”

杨攸栀这才笑着转回去继续切菜。

吃完饭洗完澡，两个人躺在床上。

杨攸栀背靠着床头拿着一份资料看着，冯斯年没什么事做，侧过身看着灯光下她的侧脸。

“攸栀。”他突然出声问，“只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律师，你会不会后悔？”

她顿了顿，放下资料凑过来埋进他怀里，吻了吻他的脸：“怎么这么问？”

冯斯年的声音发闷：“我就是在想，你本该是坐在高位上的人，为了我委屈去做一个小律师，这样的落差……”

“我不会后悔。”

杨攸栀坚定的打断了他的话：“我这辈子只后悔两件事，八年前离开你，三年前让你离开。除此之外，我做出的所有决定我都不后悔。”

“而且从一开始我就想学法律，所以我才会跟家里谈判，现在，我只不过是重新做了我想做的事。你不要想那么多，不要觉得我委屈，如果我真的委屈，我会这么开心吗？”

冯斯年没有说话。

杨攸栀去抬他的下巴：“今天是怎么了？感觉你好像有点闷闷不乐，发生什么事了吗？”

冯斯年从她的指尖逃脱，重新把头埋在她肩窝里，摇了摇头：“才没有，我是在高兴，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，就连上下班都可以一起。”

“嗯。”杨攸栀更紧的抱住他，“我也开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