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淮然说这话时语气温柔，望向宋予佟的眼里满是柔情蜜意。

林欣妍心口堵胀，想说的话再开不了口。

她明白，霍淮然不是真的在意她的错处，他只是想趁机给宋予佟一个展示的机会。

可……

林欣妍感受周围人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，心好像泡在水里，又酸又胀。

他竟然可以这样踩着她，去为宋予佟搭梯子往上爬……

院长犹豫了一下，还是答应了霍淮然的要求。

会议结束后，院长单独留下了林欣妍。

“我知道你是好心，想给他们再做个示范，不过说到底，还是得实践出真知，不让他们上手术台，怎么能长进呢？”

院长拍了拍她的肩膀，劝慰说：“你走了，宋予佟是最有资格接替你的，总该给她个机会。”林欣妍知道院长说得对。

宋予佟理论扎实，在国外有丰富的临床经验，只是才回国，需要磨合。

林欣妍轻叹了一口气，点了点头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
她跟着院长走出会议室，就碰见了霍淮然。

他似乎是特意等在门口，见林欣妍和院长谈话出来，疑惑地问了句：“院长说什么了？”

林欣妍还想着他刚才的话，不想回答，反问道：“有事吗？”

霍淮然只是随口一问，没得到回答也不在意，只缓了语气开口。

“抱歉，刚才不该在大会上下你的面子。”

林欣妍心中一颤，有些诧异地看向他。

相处这些年，霍淮然对她一直冷漠，就算有矛盾也都是她去低头道歉，怎么今天……

下一瞬，就听霍淮然低沉声音响起。

“合作是我主动提出的，和宋予佟没关系，你……别为难她。”

此话一出，林欣妍看向霍淮然的眼里满是震惊和失落。

原来他只是担心自己为难宋予佟，才主动找她道歉的。

林欣妍掩在袖中的手攥紧，心中苦涩又难过。

在霍淮然心里，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公私不分，滥用权力的人吗？

林欣妍心口堵塞，动了动唇，却没说出一句话。

霍淮然见状，以为她还在生气，又揉了揉眉心，软了语气。

“是我的错，你别生气了。今晚我去接你和小昱回家，好不好？”

林欣妍看着他不耐烦的模样，听着他仿佛施舍般的话语，心里越发憋闷，几乎喘不上气。

她攥紧了手，直接开口说：“不用，我们不回去了。”

霍淮然闻言皱起了眉，只当她在说气话，下意识反问：“你不回家能去哪？”

林欣妍看着他毫不在意的模样，心中酸胀，忍不住开口：“那是你的家，不是……”

话没说完，就被冲过来的宋予佟打断。

“淮然，正找你呢！急诊送来了个先天性心脏病患者，情况危急，请你下去看看。”

霍淮然立刻应下，留下一句“地址发我”，就匆匆离开。

林欣妍看着他焦急离开的背影，轻轻叹了口气。

她不会告诉霍淮然地址的。

他们已经离婚了，那是她和小昱的家，和霍淮然没有一点关系。

之后几天，心外科忙得脚不沾地，霍淮然几乎整日睡在医院里，没有再提起接他们回来的事。

林欣妍也省得解释，每天按时上下班，接送小昱，日子过得安心而舒适。

直到距离她离开还剩十天的时候。

林欣妍正在给小昱收拾东西，突然发现他的护照落在了原来的家里。

正巧放假，她就带着小昱回去取。

只是刚开了门，就看见鞋柜上摆了几双女士的鞋，衣架上也挂着女士的大衣。

林欣妍心中一颤，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下一秒，就看到卧室门被推开，宋予佟一身睡衣，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。

看到门口的两人，愣了一下，问：“林医生，你怎么在这？”

林欣妍的心彻底沉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