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华攥紧了手，空荡荡的心口隐隐作痛。

御风得意的离开。

而凌华一步步走到正殿，花神正虚弱的躺在软榻之上。

当看到他进来之时，神情淡漠。

“凌华，你来了。”

“母亲，对不起，孩儿没有带来寸心莲。”

凌华说完，将仙力传给花神，而后他忍不住说起弟弟的事。

“母亲，御风背着我和花无泪在一起了。”

花神眸色微变：“凌华，御风是你的弟弟，又是水神和我唯一的儿子，你要让着他。”

凌华抬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。

唯一的儿子……

那我呢？

花神似乎看出他的难过，又安慰：“凌华，你最懂事了不是吗？你是长子，又是往后接替我花神之位的唯一人选，更该担起长子的责任。”

长子，又是长子。

千年来，凌华因为一句兄长要让着弟弟，让了御风千年。

懂事了千年。

如今，御风做了错事，和自己的妻子在一起，母亲依旧让自己让着他……

“母亲，这花神之位我不要了，也让给弟弟吧。”凌华说。

“啪”得一声。

一道凌厉的耳光落在凌华的脸上。

凌华不敢置信地看着花神。

而花神的手微微颤抖，她眼神闪躲解释：“花神之位怎么能让？你不要说置气的话，你弟弟和魔尊在一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，魔尊不喜欢你，只要你弟弟能讨魔尊喜欢，对我们花界也有好处。”

“你要有肚量，要为花界考虑。”

凌华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的百花殿。

他的脑海中都是母亲说的话。

为弟弟考虑，为花界考虑，可有谁来为自己考虑？

花神不知道，早在一个月前，凌华听到了他和弟弟御风的对话。

“母亲，你为何把花神之位给兄长？不给我？”

当时花神宽慰他道：“花神继位，需要经历九十九道天雷，你自幼顽皮，哪儿扛得住天雷？”

“让你兄长去抗，等他继位花神之后，为娘再让他把位置给你，这样你就不用受天劫之苦了。”

凌华回想到一个月前的画面，喉咙一痛，一口腥甜涌出。

他拿出帕子捂住，就看到雪白的帕子上面都是梅红色的鲜血。

也是这个时候，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手，变得透明了。

兄长薛玉的话犹言在耳：“若你答应去凡间历劫，那么你在天界如今这具身体，就会永远的死去。”

“这个世界上，再也没有凌华，再也不会有九曜仙君。”

所以，他快死了。

花神继位是在，阳春三月初三。

也就是八日后，而他会在六日后死去，步入轮回。

这一次的天雷，他注定不能帮弟弟扛了！

质本洁来还洁去，强于污淖陷渠沟。

最后的六日，他会还清一切永远离开。

……

回到魔族。

赤霄殿，歌舞升平。

花无泪的身边依旧是各种各样的美男子，他们毫不顾忌地打量着凌华这个所谓的魔尊的夫君。

其中弟弟御风也在。

他搂着花无泪，轻笑道：“魔尊，我兄长是九曜仙君，何不让他变几朵花来给我们几个取乐？”

花无泪好整以暇地看向走进来的凌华。

“凌华，你听到御风说的话了吗？”

凌华停下脚步，只轻轻一挥手，殿内便开遍了百花。

只是在场的人都没有发现，百花之中，已经没有九曜花的身影了。

“可以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