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笑声让阮清瑶和李律师都呆住了。

他们大概料到我会崩溃，会尖叫，会发疯似的质问，甚至会跪着求他们别这么做。

“你在笑什么？”

阮清瑶皱起眉，语气里透着不耐。

“没什么。”我收住笑，“就是觉得，你们配合得挺默契。”

我转身走向卧室，弯腰从床底下拉出几个整理箱。

“呵，这是想开了，主动收拾东西走人了？”

阮清瑶靠在门边，手抱在胸前，话里全是讥讽。

我没搭理她。

我开始一样一样，把这五年来所有能留下的东西，全都翻出来。

五年的工资单，无数份***工作的每一条银行记录，我都打好了。

我自己用的信用卡账单，还有苏墨言那张“欠款累累”的副卡，每一笔消费，我都清清楚楚列出来。

一开始，阮清瑶还笑着看，接着变成疑惑，最后眼神里竟闪过一丝不安。

“简书意，你搞什么名堂？该不会是想拿这些破纸讹诈吧？我告诉你，没门。我们请的是最贵的律师团队。”

我还是没说话。

我从一个牛皮纸袋里，抽出一叠厚厚的单据。

在里面找出了——苏安安那个限量款机器人的购买凭证和发票。

发票上的名字，写的是我。

付款账户，是我那张每个月按时进工资的卡。

我把这张发票，轻轻放在最上面。像是给这荒唐五年，画了个句号。

收拾完，我合上箱盖。

整整三大箱。

里面没有衣服，没有包，没有护肤品。全是我五年里熬夜加班的记录，一笔笔支出的证明，还有我一点点被磨光的尊严。

我抬头，看着阮清瑶和李律师。

“这些东西，我要带走。”

李律师一脸不以为然：“简小姐，这些是家庭日常开销的凭证，属于共同财产范畴，你不能擅自拿走。再说，这些也改变不了法律判决。”

我看向阮清瑶，她正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盯着我，嘴角扬着冷笑。

“死脑筋，果然只认钱。简书意，你也就这样了。”

“对。”我点头，平静地回应，“我就是死脑筋，我就是只认钱。”

因为这个世界，只有钱不会骗我，不会甩脸子，不会半夜说我“不够好”。

我提着那几箱沉甸甸的“废纸”，走到门口，换上自己的鞋。

从头到尾，我没再看苏安安一眼。

我只带了我的身份证、护照、银行卡，还有这几箱比命还重的东西。

当我伸手开门，准备走出这个我熬了五年、哭过笑过的地方时。

阮清瑶在背后，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：“宝宝，你看，清瑶妈妈说得没错吧？这样的女人，根本不配当你妈。她眼里，只有钱。”

门关上的那一秒，我听见了他们的笑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