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道次日，老嬷嬷收拾屋子后笑眯了眼。

又送补汤，又送衣服首饰的。

一旁的陆言之扫了眼那些衣服，捂着唇直咳嗽，一股脑全给扔了出去。

说什么，天凉了，穿这些不合适。

八成是嫌弃我穿那些浅色齐胸襦裙显大还显胖，碍了他的眼！

不过他让人送的几件交领窄袖小袄，穿着倒是挺舒服。

陆言之满意地点了点头：「这回顺眼多了。」

要求还不少。

「少爷既然满意，就赶紧把事儿办了吧！」

陆言之一口茶水喷出来：「本少爷这身体……怕是……怕是不太行……」

我下意识猛地朝他屁股一拍，很弹。

按照选种猪来看……

「我觉得少爷行！」

陆言之顿时捂着屁股，躲我两步远，吓得连咳带喘：「不行不行……这个真不行……」

我忙上前给他顺气，脑子一轴，不小心把实话秃噜出来。

「您若真要不行了，那更得抓紧时间！」

陆言之被我气得咳得更厉害了。

还说什么怕把病气传给我，躲我躲得远远的。

一到晚上里屋也不进，外衣也不脱。

我一靠近，他就又气得那鼻血蹭蹭往外冒。

我怕万一真有个好歹，也不好直接上手。

可天渐凉，陆言之连睡几日软榻，咳嗽不见好，面色也更白了。

请脉的大夫看了他直摇头。

转而搭上我的脉，依旧摇头。

陆夫人也跟着冷着脸摇了摇头，还让老嬷嬷再给我来一碗补汤。

陆言之有气无力地叹息：「母亲啊，你看孩儿这情况，要不算了。我们母子之间的事，让外人插手，总归不好。不如，让小春姑娘回去吧……」

「那哪成啊！」我立马打断他。

「少爷，您别灰心，俺村里有个四十多的大叔跟您一样，整日咳咳咳，可娶了隔壁寡妇后，三年抱两！

「您这刚值弱冠，正是好时候，有我在，您只要好好配合，别紧拽着裤子不放，剩下的包我身上！」

「什么？竟连裤子都没脱！」陆夫人冷声一哼。

我接过嬷嬷递来的大补汤。

「可不嘛！这汤要不给你们少爷也来一碗补补，他这几日时不时就流鼻血，我也只能让少爷先好好休息。」

我边说陆言之边朝我挤眉弄眼。

许是不愿让陆夫人担心吧。

果然，回头一看，陆夫人脸色都沉了，摆摆手，直让人多添些香。

「母亲添这么重的香，是想让孩儿死在床上？」

「死，也得先留下种！小春姑娘是为娘特意为你选的，你应该喜欢，别让人家姑娘为难……」

说罢，陆夫人拍着我的肩头，让我今夜别再让她失望了。

那眼神，冷得我一哆嗦。

来陆家这几日，这是第一次见陆夫人来看陆言之。

按理说母猪还护犊子呢。

可陆夫人待陆言之，怎么有点像……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