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者可以死,死可以生…… 珠珠低头想溜,却被王大叔一眼瞧见。他的声线立马从娇柔的杜丽娘换回粗旷的男低音,掠过低矮的篱笆喊住了她: “哎,三丫头。叔昨儿梦见你了。” 珠珠一怔,“梦见我什么了?” “梦见你来家里耍。” 那时她才确定,自己在别人的梦里是可以被看见的。 但是珠珠不喜欢参与到别人的梦境中,她只想做个隐形的旁观者,像半夜猫在被窝里偷看闲书、或像蹲在绒布遮光的放映厅内看胶片电影那样。她喜欢偷偷摸摸的感觉,她要的是“窥视”。 后来再穿进别人梦里,她会特意选好一处不被发现的位置。有时躲在窗户外头,隔着玻璃窥探;有时钻到饭桌之下,听着动静揣测事情的发展;有时甚至趴在别人背上,毫无章法地颠来颠去。这样一来好玩多了,可惜如此有乐趣的事情,她只能跟鹿梯云分享,因为她们在梦里偶遇过。 …… 那是河口村村长李先其的梦。 李先其“嗖”地一下跳进了一口阴潮搅动的浊井中,珠珠管他三七二十一地捏着鼻子也往下跳。她用双手不断拨开向她聚拢的浊浆,始终保持着不到十米的距离尾随其后。 可他老人家这是要游向哪儿? 从他后方的视角看去,他的泳姿像是跟村头那只花猪学来的,手脚…
鹿珠珠五岁起,就会穿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