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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胡说什么呢?谢太太也是你能说的?虽然阿蓁哥哥看重我,可你也不能这么挑拨离间,惹许小姐不开心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教你说的这些,到时候我就成罪人了。”
许希颜不是听不出她的指桑骂槐。
可眼下,她的眼睛却没法从曲夏的肚子上挪开。
那肚子明显有了几个月,已经微微有了凸起。
曲夏还刻意挺了挺肚子。
“许小姐有为阿蓁哥哥准备生日礼物吗?我这几天思来想去,想来也没什么礼物能比这个孩子让阿蓁哥哥开心了。”
一瞬之间,许希颜只觉得浑身血液冰凉。
原来,是这样。
原来,是为了救心爱之人和孩子,所以舍弃了她的至亲……
许希颜望着头顶那片阴沉压抑的天,忽然就卸了力。
原来经年情爱,不过是她自以为的你情我愿,恩爱情深。
于谢蓁而言,随时可弃。
许希颜是撑着墙一步步走回去的。
一路上,她不住的看。
看别墅里的花,看别墅里的树,看曾经她和谢蓁走过的每一处。
最后落到院子里随风飘摇的秋千上。
三年前,谢蓁在秋千那跟她求婚定情。
三年后,无人打扫的秋千角落,落叶翩跹,经风一吹,凄凉沧桑。
……
谢蓁来的时候,许宁律周宁从厕所吐过一轮血出来。
坐在床边任风吹面。
过了午饭的时间,天上依稀能见太阳的光,主卧里还是一片冰凉。
他推门进来,走路都没声。
“听佣人说,你出去一趟回来就把自己锁在屋里,是还在生我的气,不肯见我?”
他声音凉薄,拿起桌上绣了一半的平安符,撇到角落他的名字,心中一暖,终究还是软了声调。
“明天就是我生日,这剩的一半是留着给我自己绣的?”
许希颜这才回头。
一眼没看他手里的东西,径直走过去拿了剪刀三两下把平安符剪成了一团碎布。
“许希颜!”
谢蓁脸色骤变,伸手去抢还被剪刀划了手。
许希颜面上仍旧没什么表情。
知道真相的那一刻,她哭都哭不出。
曾经的海誓山盟成了笑话。
欺瞒、背叛、仇恨……
她对他的情绪太多。
多到再相见,她不知该怎么跟他共处。
如果可以,她恨不得那把剪刀绞的是他的心。
谢蓁却彻底被她的沉默激怒。
“许希颜,少在我面前骄矜!这么多天,闹也闹了,罚也罚了,你究竟还想干什么?”
分明,她以前不是这样的。
刚在一起的时候,她温婉知冷暖,结婚这才几年,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?
许希颜眼神只是淡淡落在他身上。
心死之人眼底的光都涣散。
一怒一冷对峙,他不肯低头,她也不会原谅。
良久,她无声垂下头,平静又和缓的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。
“我让律师拟了份合同,多的我没要,我只拿我该拿的。你看看吧。”
“要是没问题,就把字签了。”
“趁着年前,我们把婚离了,也算,放过彼此。”
谢蓁最近一次生这么大的气,还是他跟她商量要给曲夏一场假婚礼被拒的时候。
那天,他气的砸了个他送她的手作花瓶。
“曲老师临死前就想看夏夏出嫁,我不过是满足他的心愿,你为什么非死咬着不松口?她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!”
他哪里知道,许希颜不许的,只是他那句‘夏夏头一次当新娘,她不想太潦草,我应了她全网公开的世纪婚礼。’
现在,她成全他们。
他还是气。
一气之下,砸了他们曾经约会时做的陶瓷摆件。
瓷器碎在脚边,分不清更像谁粘都粘不起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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