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砚清一把推开我,我没有防备,右肩正撞在玻璃框上。
他红着眼挡在她身前:“她现在正是脆弱无助的时候,你还盘问她,安的什么心!”
“同为女人,你就没有一点同理心吗?为什么要先为施暴者开脱!”
我愣住了,声音有几分哽咽:
“砚清,你确定你看到事实了吗?就算警察处罚人,也得有证据啊。这么多人在呢,你都不顾影响了吗?”
他猛地打断我,脸上满是失望,声音冷得刺骨:
“江淼,你怎么变成这样了?”
“为了所谓的利益,心里只剩自私和算计,连最基本的道义和良心都丢了!”
他顿了顿,“明天,我给你一天时间,我等着你拿出证据!”
他轻轻将西装外套披在少女肩上,双手将她抱在怀里如珠似宝,头也不回地向外走。
我站在宴会厅中央,望着未来的丈夫,深情维护别人,却把怒火和指责都倾泻在我身上。
受着来往宾客肆无忌惮地打量,听着众人或明或暗的讥讽。
肩膀上那些碎玻璃,似乎越扎越深,直直刺在我心里,鲜血淋漓。
可我没时间感伤,我到钱总跟前躬身诚挚道歉,将他带到楼上处理伤口,派人调查。
又强笑着向来宾致歉解释,放大顾氏的道义,努力减弱暴力和冲动的影响。
等弄清原委,送走人,又将整理的监控发给顾砚清。
订婚宴男人的暴怒,原来只是衣料划过女人腰线的乌龙。
我终于有时间将礼服慢慢褪下,处理伤口。
血迹早已干涸,黏在皮肤和料子间,一扯就撕心裂肺的疼。
他仍旧一夜未归。
等到深夜,他只是发来一条消息:抱歉,是我误会你了。
第二天,我查了查人事部的报告,将一批能力不足、态度也敷衍的实习生给开了。
午饭前,顾砚清闯进我办公室质问:
“淼淼,你凭什么把林棠开了?昨天虽然是乌龙,但她也吓坏了,你不能这么针对她!”
声音大到,外面员工饭都不吃了,一个个注意着这边的动静。
我静静看着他:“顾砚清,你就这么在乎她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