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不过一瞬,他又将这个可怕的想法压了下去。
然后在心中告诫自己:
“不会的,只是姜黎从小体寒而已……”
可陆瑾臣忘了,边境地势高,秋冬便是寒风凛冽,冰雪刺骨。
能在那种寒冬条件下苦苦坚持的姜黎,又怎会像从前那般怕冷。
夜色渐浓,陆瑾臣心下也没有了当时看见骨灰盒时那般不安,
只是也不忘安排人去寻找姜黎的踪迹。
次日,姜黎的葬礼开始举行。
只是作为姜黎唯一家属的陆瑾臣没有去 。
他说:“姜黎没死,她的葬礼,我就不参加了。”
时间一天天地过去,可是陆瑾臣派去找姜黎的人,却一点消息都没有。
陆瑾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,又从怀里陶出了姜黎写的下信纸。
纵然他对里面的内容深恶痛绝,可只有这张纸才能证明姜黎确实回来过。
他一定会找到她,然后好好问问她,她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。
纵然陆瑾臣连姜黎的葬礼都没有参加,那么那个代表姜黎牺牲的一等功牌匾,他也不可能接受。
这天,警员再次扛着牌匾来到陆家。
陆瑾臣依旧拒绝接领牌匾。
烈士家属的这种心态,警员们表示理解。
只是战友死了,战友的家属却被困住了,这是他们所不愿看见的。
警员定定的看着他,片刻后长叹了一口气。
“我们已经确定过身份了,没有出错,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,请节哀。”
陆瑾臣只觉一股痛意在往上涌。
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相信,姜黎回来过。
突然,他想到了什么。
从怀里掏出那封信给警员看。
“我有证据证明,姜黎回来过,这是你们从牌匾过来那天,她亲手写下的信,你们看看。”
两个警员对视一眼,疑惑地看向信纸。
下一秒,两人满脸惊愕:
“这信纸上,哪里有字?”
此话一出,陆瑾臣脸色骤变:
“怎么可能?!”
他紧捏着信纸,眼睛死死的看着,似乎想要将它盯出个洞来 。
这张纸他翻看了数遍,也在身上好好保存,不可能存在被调换的情况。
可是现下,上面的字迹却突然消失了。
陆瑾臣的心猛地一沉,寒意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。
他怎么也想不明白,那明明写满姜黎字迹的信纸,怎会在这一刻变成一张白纸。
仿佛之前所见到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场幻梦。
两个警员对陆瑾臣的所作所为表示理解,
毕竟很难让烈士家属一下子接受亲人逝世的事实。
两人最后还是姜牌匾交给了陆家的佣人,
深深向陆瑾臣鞠了一躬后,转身离开。
很快,陆瑾臣找来有名的鉴定人员:
“帮我看看这张信纸之上,有没有笔墨的痕迹,或者是什么不妥的地方。 ”
陆瑾臣笃定姜黎肯定在信纸上做了手脚。
“假死隐身,写信融字,姜黎,我只是对你少了几年管教,你就变得这么多心机。 ”
他牙关紧咬,可是内心深处却宁愿姜黎只是耍了这些花招才消失的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