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跌跌撞撞走上前。

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拉住医生的袖子。

小心翼翼的问道。

“医生，抢救，成功了吧？”

医生垂着脑袋，无力的扯下口罩。

“抱歉，你去见茉茉最后一面吧。”

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抽走。

脑袋嗡嗡作响，双腿发软。

眼里只剩下那个躺在床上的小小身影。

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得看不出颜色。

茉茉吃力的开口。

“妈妈……爸爸，为什么不来救我？”

“爸爸，要有新的女儿了吗？”

茉茉边说话，鲜血边从她口中喷出。

“妈妈，我们不要爸爸了好不好？”

我捂住脸，泣不成声。

茉茉死了。

我在医院走廊里坐了很久很久。

手上还沾着鲜血。

打开手机，看见宋薇发了一条朋友圈。

【耶！小小哀牢山，我们来啦~】

配图是他们三人在高铁上。

笑容灿烂。

我死死捏住手机，恨不得把他们给碎尸万段。

我女儿死了。

他们却在外面玩得开心。

我憋着一口气，给裴安远发了一条信息。

“拜你所赐，女儿没抢救过来。”

“你要还有点良心，就回来看她最后一眼。”

裴安远很久才回复。

“神经病。”

“我知道茉茉因为我带萍儿去哀牢山不开心了，我回来自然会补偿她。”

“而你最重要的是去挂个脑科，看看脑子里装得是不是狗屎，一天跟有病一样。”

我冷笑，合上了手机。

裴安远，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