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钟指到凌晨两点，蒋西枫才拎着一个蛋糕回家。

他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样，把东西搁在茶几上。

「喏，生日快乐。」

我坐在沙发上，没有动，手指关节用力到隐隐泛白。

「蒋西枫，时间已经过了啊。」

顿了顿，我看向蛋糕表面用来装饰的芒果丁，心中闪过一丝自嘲。

「还有，我对芒果过敏，你永远都记不得。」

蒋西枫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点愧疚的神情，他摸了摸鼻尖。

「车队最近比较忙，一堆事情给绊住了，我没怎么注意。」

「将就吃，嗯？」

擦身而过的瞬间，男人身上专属柏林少女的香水味，浓烈刺鼻。

我在心底冷冷地笑了一声。

浴室的水声还在继续，桌上的手机叮咚响了一下。

「西枫，三年了，我还是爱你的。」

「今晚只要你来，我就把自己给你，说到做到！」

备注是一个月亮的符号，后面紧跟着一串酒店门牌号。

我知道，对面的人是他心尖尖上的江挽月。

蒋西枫对我从来不设防，因为我知分寸、懂进退，从来不会越过半点界限。

手机屏幕还在亮着，我忍不住颤抖着手，点进她的主页。

江挽月的朋友圈堆积着很多奢侈品的照片，以及清冷脱俗的自拍。

蒋西枫每一条都有挨个点赞。

我想起之前从来没有留意过的细节。

比如他喜欢的香水是柏林少女，比如他的个性签名永远是「会挽雕弓如满月」。

又比如他身上那块从来都不让别人触碰的纹身，几个拼音字母纹在了心口的位置。

原来不是蒋西枫的蒋，而是江挽月的「江」。

我好像总是这样迟钝，后知后觉。

跟这个耀眼的艺术少女相比，我沉默寡言又胆小怯懦，只会埋头闷声写作。

普通到了极致。

在蒋西枫从浴室出来之前，我把手机放回原位，闭眼假寐。

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，是他抓起手机，急忙穿衣服出门的声音。

蒋西枫迫不及待赶去赴约了。

我用一个青春都没等来的少年，江挽月轻而易举就得到了。

所以，被爱的前提一定是漂亮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