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里,有另一个我,被陈望野压在桌子上。
就是每天给他补习的那张桌子。
他一手解开「我」衬衫上的纽扣。
另一只手……不太好描述。
「姐姐,两年前我就想这么做了。」
他喘息低沉,渴求地说。
「你亲亲我,好不好?」
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。
桌面上有个日历。
时间是:2026 年,4 月。
两年后?
难不成……我梦到了未来?
画面一转,时间来到 2026 年 8 月。
场景转移到床上。
二十岁的陈望野,身材比现在更好。
灯光昏昧,映出起伏的节奏。
汗水从他额前滴落:
「杨雯月,你看看我,我是你的乖狗狗,不要再丢下我了,好么?」
他虔诚得像个信徒,如此乞求道。
我没眼看这么香艳的画面。
惊醒了。
心脏在胸腔里狂跳。
那只是个梦,没事的。
我劝慰自己,将这个梦抛之脑后。
8
翌日一早。
陈望野一直睡到中午才醒。
今天居然八点钟就坐在沙发上发呆了。
他眼下有乌青,看起来没睡好。
我平静地打招呼:「起挺早。」
他「腾」的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,犹如看到洪水猛兽:
「你……你……」
「你什么你,有话快放。」
「我绝不可能喜欢你,也绝不可能叫你姐姐。」
「神经!」
我打量着他。
舌头打结,耳朵爆红。
不似一贯嚣张的模样。
有点怪。
我砸了本词典过去:「闲得慌就去背单词。」
接下来一连几日。
我都梦到疑似未来的画面。
并且都和陈望野有关。
2026 年的我,有一份体面的工作,每天穿着白衬衫和职业裙。
梦里的陈望野,好像很喜欢那套衣服。
他总是慢慢解开我的扣子。
有时候用手,有时候用牙齿。
再慢慢亲吻露出来的皮肤。
反观现实中——
陈望野对我避如蛇蝎。
就连上课,都谎称生病,连续请假。
谎撒得太多,就会成真。
周末这天,陈望野如愿以偿地病倒了。
他高烧到 39 度,浑浑噩噩,下不了床。
偏偏今天保姆不在,别墅里就我们两个。
出于安全考虑,我给陈董打了个电话。
没等我叙述完病情,陈董就打断我:
「让他躺几天就好了,以后生病不用跟我汇报。」
我微怔:「不带他去医院吗?」
「没这个必要。」
旁边传来「好球」的呼声。
陈董在打高尔夫。
我说:「那要不,您打完球来看他一下?」
「我很忙的。」
陈董礼貌又疏离:
「小杨老师,你让他自生自灭就好。」
「这怎么行?」
「我不止他一个儿子。他作为最不争气的那个,我已经对他够有耐心了。」
我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。
「你看到他左手的断指了吗?」陈董蓦地问。
「看到了。」
「我掰断的。」
9
「……什么?」我近乎失声。
「陈望野小时候撒谎,说自己病了,骗我回家看他。我那么忙,哪有时间陪他玩这种小游戏?所以,我把他小指掰断,给他一点教训。」
陈董笑声里透露出得意:
「自那之后,他就老实了,再也不撒这种谎了。
「只是断根小手指,不影响生活,你看,他现在还不是生龙活虎?」
……
一股凉意蔓延全身。
我好像明白了。
为什么陈望野性格如此恶劣。
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,他不扭曲才怪。
我站在房门口,看着痛苦的陈望野。
仿佛看到年少时的自己。
我也如他这般。
没有人在乎,跌跌撞撞,一个人摸索着长大。
我决定倒杯水,叫他起来吃药。
陈望野今天的脸庞上,浮着一层绯红。
看起来有点乖。
我忍不住伸手,捏捏他的脸。
手感很好,软软的,像捏捏乐。
陈望野哼唧一声,但没有反抗。
可能是没力气了。
待他吃完药,我才心满意足地放手,准备走。
陈望野突然拉住我:
「姐姐。」
「你叫我什么?」
他是不是脑子烧坏了?
说好绝不可能叫我姐姐呢。
紧接着,陈望野将整颗脑袋搭在我肩膀上,喘息灼烫:
「今天是哪一年?姐姐,你又来我梦里了。
「不说话,是要直接感受 39 度的我吗?」
说着,他拉着我的手,放在全身最烫的地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