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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。

如果不是和江聿结婚后,他强硬地把我关在家里,好长时间不准我和任何人接触联系。

我们也不会就此疏离。

说曹操曹操到。

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,来电人,正是江聿。

「去哪了?」

刚一接通,对面那道熟悉的,懒洋洋中带点不悦的磁性嗓音响起。

赵玉笙指挥赵潇潇把电视剧声音调小,随后抱臂在一旁臭着脸盯我。

赵潇潇看了眼妈妈,随后也抱起自己的小臂,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。

一大一小仿佛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,让我不自觉弯了弯唇角。

没听到我的回应,江聿沉默了会儿。

随后他的语气缓和了些,带点哄地说:「小闻睡不着觉,想听你给他念睡前故事,阿颜,别跟孩子置气。」

又是这样,每次我和江闻闹矛盾,他从来只会说这一句。

别跟孩子置气。

好似不管江闻犯了什么错,对我做了什么,我都不应该和他计较。

因为江闻崇拜他,那些像断在衣服里密密麻麻的针一样的伤害不会刺向他。

他就觉得无所谓,都是小打小闹,小孩子的顽皮罢了,大人不该计较。

我轻轻吐出一口气,觉得心累。

也确实不想再计较了。

我平静地问他:「你什么时候回来?」

电话那头,江聿轻笑一声,仿佛有种「就知道你会这样问」的自得。

就在他出差前,他那不安分的女秘书发了一张照片给我。

照片里娇小的女秘书扑在身躯高大修长的江聿怀里,手中拽着江聿松散的领带。

而江聿双臂撑在身后的办公桌上,垂着乌黑的鸦睫,凉薄的唇角勾起似有似无的笑意。

虽然没有一处露骨,但如此暧昧的姿势和氛围,明眼人也看得出不对劲。

我那段时间本就因为妈妈糟糕的病情而心绪烦躁。

看见这张照片,顿时忍不住爆发,跟他大吵了一架。

当然,是我单方面跟他吵,江聿很平静地笑着看我为他吃醋动怒。

每次都是等我气到实在伤心了,他才矜贵地开其尊口。

他这次的解释是,秘书为他系领带,只是不小心摔到他怀里,他手都没碰她一下。

我当时咄咄逼人,质问他为什么偏要让别人给他系领带?他没碰她,但也没立马推开她不是吗?

作为一个有妇之夫,他难道一点分寸感都没有吗?

江聿哄了我几句,但我这次怎么也不肯退让。

他便顿时冷了脸,说我应该好好冷静一下。

于是便抛下我,回了公司,第二天就直接出差了。

可笑的是,连他出差的消息,都是那个女秘书转告给我的。

我们自此开始冷战。

以前最多不超过三天,都是我主动求和,这一次,江聿也仍等着我先跟他低头。

只是这次七八天过去了,江聿总等不到我的电话。

刚好碰上江闻跟他告状,他便顺势打给我,递给我一个台阶下。

他轻笑一声过后,果然就问我:「知道错了?」

他等着我跟他道歉认错,然后温言软语地哄他。

直到把他哄舒服了,他才会选择「原谅」我,然后再奖励一般告诉我,他明天就会回来。

十年了,这招他总用不腻。

但是现在,我腻了。

我沉默许久,久到江聿开始察觉到一丝不对,试探地叫我:「老婆?」

我学着他那样轻笑一声,语气平淡到好像在和他讨论今天天气不太好。

「江聿,早点回来,我们离婚吧。」

晚上,我和赵玉笙久违地躺在了一张床上。

潇潇想睡在我俩中间,被赵玉笙拎到靠墙那一面去睡了。

本来他还扑腾着小胳膊小腿不乐意,结果一分钟不到,就呼呼睡得跟只小猪一样。

小朋友的睡眠质量就是好啊。

我平躺着盯着天花板,眼睛怎么也合不上。

赵玉笙翻了个身,手臂搭在我身上,轻轻地拍。

我的眼泪顿时就有些忍不住,侧头看向她,哽咽说:「妈妈她……」

赵玉笙看见了妈妈的骨灰盒,她都知道。

沉默一会,她抱住我轻轻拍我的背,没有别的安慰话语,只有一句贯穿着我们二十多年友谊的:

「宝子,我在。」

这个夜里,我像深海中无望漂泊的浮木,离开了母亲怀抱的港湾,却在友谊的小船上,得到了片刻喘息的生机。

没有爱情,也不再需要爱情了。

我在赵玉笙和潇潇的陪伴下勉强振作,着手准备妈妈的丧事。

然而一天后,江聿带着江闻,堵在了我的家门口。

他身姿颀长,穿着一身笔挺昂贵的银灰色西装,特意做了发型,将原本就俊美的五官轮廓修饰得更加有冲击性。

手上捧着一束精致漂亮的淡粉蝴蝶兰,将他冷峻疏离的气场都染得柔和了几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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