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宿主残留下来的感觉吗?
魏昭日日夜夜陪在林如棠身边。
再一次来找我是半个月后,他开门见山:「如棠身体本来就差,这次被你推入水后,更是大病一场。」
我再次重申:「不是我,是她自己跳下去的。」
魏昭根本不听:「你当帮帮我,去跟她道歉。
「而且,我想封她做侧妃,就当弥补她受的这遭折难。」
他说这些话时,身体紧绷,不敢看我一眼。
似乎是怕我跟他吵架。
他的担忧落空了。
我不是宿主,而傀儡最听话。
于是,我吞回所有解释,慢悠悠地说:「好。」
魏昭怔怔地抬头。
他没有想象中的高兴,直勾勾地看着我,眼底流露出几分茫然:「南枝,你好像变了,变得不在乎我了。」
「臣妾不懂王爷的意思。」
魏昭抓住我的手:「你以前从不自称臣妾,更不会称呼我王爷。」
他捏得很紧。
我的手很痛,可我没有拽回去,只是微微蹙眉,温柔道:「只是一个称呼而已,如果王爷不喜欢,那我不这么叫了。」
「你还在生我气?」
「妇以夫为天,你是我的夫君,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。」
这不是他希望的吗?
林如棠刚回皇城时,他说可怜表妹孤身一人,无依无靠,所以为她购置院落,又安排奴仆。
一次,宿主在街上看到魏昭陪林如棠买首饰。
他挑了一根发钗,亲自往她头发上插。
过于亲密的举动。
魏昭在看到宿主后,愣了足足两秒,才匆匆放下朝宿主走来。
宿主没有当场发作,而是在回去后,直接跟他说:「魏昭,我不喜欢你跟她那么亲密。
「再好的关系,也要注意社交距离,不是吗?」
魏昭笑着说:「南枝,社交距离是什么?你口中总是有些新奇的词。不过既然你不喜欢,那我不去见她了。」
他没有遵守诺言。
一次晚膳,他听到侍卫说了什么,便丢下宿主离开。
回来后,他沉着脸说:「如棠差点被登徒子调戏!」
宿主催促他早日找到那人。
魏昭点头不语。
第二天一早,他就提了要纳林如棠为妾。
第一次听到时,宿主如遭雷劈,掷地有声地说:「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吗?」
魏昭当时发誓,他只是想名正言顺地保护林如棠。
第二次为此事争吵时,他质问宿主难道不知道女子的处境?
他如果只以表哥的名义保护林如棠,会坏了她的名声。
最后一次,他说宿主爱拈酸吃醋,不可理喻!
现在的我明明事事顺他心意了,他怎么还是不满意?
魏昭也不知道答案。
他喃喃道:「不一样。」
林如棠升侧妃的圣旨没下来,魏昭先一步被派去赈灾。
这一走至少三个月。
他想带我一起。
我拒绝了。
宿主刚当王妃那会儿,是一只崇尚自由的鸟,整日缠着魏昭去外面玩。
若是魏昭没空,宿主便一个人或带着婢女去。
一天都静不下来。
这也惹来不少谴责,他们用王妃怎可整日抛头露面来抨击宿主。
宿主可以不在意。
我不行。
魏昭面沉如水:「那我带如棠去?」
我笑得如春水一般柔软:「也好,有妹妹在你身边照顾,我放心。」
魏昭深深吸了几口气,胸口剧烈起伏:「沈南枝,你别后悔!」
他甩开我的手走了。
三个月里,魏昭寄回来不少家书,每每都提及林如棠的温柔小意。
我的回信中丝毫不在意,只让魏昭注意安全。
三个月后,他回来了,从马车上跳下,然后转身去扶里面的女人。
林如棠下来时不小心崴了一下,正好跌进他怀里。
魏昭笑得一脸宠溺:「小心点。」
我当没看到,继续端着端庄贤惠的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