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一闹，就到了大半夜。

回去后，我能察觉到沈策的目光紧盯着我。

后背一阵发热。

我哼了一声。

「我可只让他们孤立你，没让他们伤害你。

「虐待人是违法的，我可不做违法的事，只做不道德的事。」

他的眸光晦暗。

在我看过去时，他又低下头。

明明是我管教不力，他却低声道歉。

「是我误解了大小姐，我的错。

「下次不会了。

「大小姐可以继续对我做不道德的事。」

我高中顺利毕业，上了一个看得过去的一本。

就在本市。

沈策也顺利恢复学业。

每天没课时就来陪我解闷。

但沈策给我当狗的第二年。

他奶奶还是死了。

这次并非死于病痛，而是自然死亡。

走之前，她还在担心沈策的情况。

这些都是负责保护奶奶的保镖告诉我的。

沈策跟我请假，去料理他奶奶的后事。

我担心了一天。

深夜时他才回来。

他比以往更加死气沉沉。

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睛，看不到他的情绪。

我的心却像是被刺了一下。

故意用恶毒的话去刺他。

「你就请了一天假，明天不要把这些情绪带到工作中。

「你是我的人，你的情绪也是我的，不许伤心！」

他低头：「是，大小姐。」

明明他在顺着我的话。

可我还是不开心。

他如往常一样给我按摩，伺候我睡觉。

等我睡着了，他才回自己屋。

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。

我才睁开眼。

跟丢了魂似的，这么睁着眼，到半夜都没睡着。

沈策唯一的血亲死了。

我却那样命令他。

我真的好恶毒。

我偷偷起床，在花房里采下一捧茉莉花。

来到沈策的房门口。

轻轻敲门，没听到声音。

开门，走进，小心关上门。

把茉莉花插入床头柜上的花瓶里。

这是他奶奶最爱的花。

希望可以陪着他。

沈策已经熟睡。

我盯着他许久。

他似乎做噩梦了，皱紧眉，无意识在空中抓什么。

我伸手递过去，被他紧紧攥着。

有些疼，但我忍着。

我蹲在床边，伸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心。

「沈策，你奶奶并没有离开，她只是换了一种形式，陪在你身边。

「明天我就给你加工资，别伤心了。」

他的呼吸绵长平稳，我才松了口气。

蹑手蹑脚回到自己房间。

情绪一松，很快我就熟睡。

没注意到阳台的门何时被人打开。

一道身形修长的身影步入卧室。

下一瞬，身侧的位置陷下去。

他小心翼翼上了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