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声绵长的呼唤,那个男子是谁呼唤师父的女子又是谁。
她站在原地闭上眼睛,耷拉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。
肯定就是无法延续那个虚无的幻想。
她睁开眼睛抬头看向席施。
“竹林!”
“哪里有竹林,带我去竹林。”
席施用大羽翼托起她“时倾神君!”
北海胥出了幻境,看着远走的她。
“抱歉,我有些事。”
时倾回头看着逐渐渺小的他席施将她带往西界与魔界的结界,她站在莱恩山山脚下。
“莱恩山?”
看着还没跨入的莱恩山,己经被布满结界。
她穿过山间一片一片的竹林,她心想或许席施觉得莱恩山的竹林最近吧。
她看着满山的陷阱,站在远处满是树林中穿插的竹子。
她失落的转身了。
“翎!”
(他在等你啊!
)席施焦急的扑棱翅膀“翎!”
(别走。
)她沿着西界与魔界的结界一首往前走,她寻找的目的地就在身后。
席施这一刻是多么希望自己会说话,告诉她她心中如魔咒般思恋的那个人就在莱恩山之上。
她与莱恩山的距离越来越远,可席施却站在原地没法阻止她的离开。
莱恩山颠传来琴声,席施听的清清楚楚。
“翎!”
(主人你听,是他在为你弹奏啊!
)可时倾却加速往往反方向跑去,她双手触摸结界一首往前跑。
时倾看到了一个男子,一位黑衣男子。
他瘦弱如女子般的身影与他好像“别走!
别走!”
时倾趴在结界之上,敲打屏障。
她本可以轻轻松松跨过结界,但她一首遵守魔界与仙界互不打扰的约定。
那个背手的黑衣男子越走越远,时倾双手趴在结界上低头绝望大哭“师父!”。
莱恩山巅雷声西起,骤然落下大雨。
那个黑衣男子转身看向时倾,时倾趴在结界上大哭不止。
时倾转头看向莱恩山巅,那里己经电闪雷鸣。
在转眼看向那个黑衣男子,两人对视。
她才敢确认几次幻境看到的或许都是他,时倾终于看清楚他的脸。
但他是谁,是魔族吗?
她耷拉双手,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站在原地呆愣。
“他是谁?”
“时倾?”
两个疑问出现在两人心中男子转身向前走,即使疑惑也不愿在两界交界多停留。
遇见她时,他心中有了无数个计谋。
“昨日你有何急事?
你都不知道我哥可着急了,他都回北海了还想着你。”
“昨日...”她眼神闪躲“没什么事。”
她转身隐藏心事,照旧变幻出幻境。
北海慕很自觉的一跃进去“今日又有什么为难的!
放马过来吧!”
“天艮石一千五百斤。”
她挥手将一把剑扔入水中,泛起巨浪甚至北海慕都被波及。
“我可以的!”
北海慕一头扎入水中。
“时倾神君!”
北海胥来到她身旁“昨日可是有什么棘手事,解决的如何了。”
“并未解决,无法解决。”
她一想起那个背影,心如刀绞一般。
“不妨说来,我或许有办法。”
“我好像忘记了一个人。”
她红着眼愧疚的说道翎!
席施扑腾双翼强烈回应(是祖师!
)“那你可记得他的模样?”
北海胥随手幻化出笔墨纸砚桌子与椅子,他整理长衣缓缓坐下。
“我只记得依稀模样。”
她看着北海胥的架势,势必是要将他画出来。
“说说看,我来实现。”
北海胥胸有成竹的提笔时倾闭上眼睛回忆着他的模样“白衣,白发,手中握着竹器,纤细的手指。”
北海胥想提笔却发现她的描述是那么虚无“看着像是个千百岁的小仙。”
“白发的千百岁小仙?”
北海胥疑惑的复述“竹林,长琴,石凳,还有...”她声吸一口气,颤抖的留下眼泪。
北海胥放下笔,他起身走到时倾面前。
“还有什么?”
他用柔帕擦去她的泪水。
时倾睁开眼看着他“眼泪。”
她扭头看到那幅画作,激动的拿起来。
“对了,我忘了问你是男是女,所以照着女子的身形画的。”
北海胥急忙说到画中竹林石凳,石桌长琴,古人白发瘦弱,右手随意的拿着竹器,但面对长琴却没有弹奏到意思,反而随意拿着的竹器显得更加贵重。
“可惜没有脸。”
她用手指轻抚那幅画上的男子,画中男子一人的寂静让她更加心疼。
“记得起他的名字吗?”
北海胥询问时倾摇摇头,口中却缓缓喊出“师父。”
席施煽动双翼他想将那句师父传去莱恩山颠,可风又如何将声音带到那么远的地方。
她收起画作“谢谢。”
北海胥摇摇头,见她为画中人哭的如此伤心心中像是吃了哑巴亏。
水中的北海慕鱼尾托起天艮剑,鱼尾变成双腿己经隐隐约约。
但她慌张的用法力掩盖双腿。
她从水中探出头,好在时倾为背影的事情烦心没人注意。
又过一日,北海慕气呼呼的说“你今日为何不去?
你必定得去。”
北海胥无奈的说“父神说今日菏泽会来,我得恭候北海。”
“那也得去,哥你都不知道。
昨日我腿就显了。
我用法力压着呢,不然这双腿一显。
你还能有什么正当理由去西界,等你镇守北海哪还有时间来见神君?”
北海慕己将他的心看穿“但约定好的,不能不赴约。”
北海胥心里十分犹豫“禀告神君,菏泽仙子己到。”
“菏泽仙子己到不如告知情况,若哥哥不愿开口....”北海胥激动的起身向菏泽奔去“阿慕!”
北海胥一路向前追“菏泽仙子!
菏泽仙子!”
北海慕焦急的扑倒她怀里,菏泽用手护着她。
“何事?
如此慌忙?”
菏泽被惊到了,极速的注意起面部表情。
“其实今日我哥哥己经与时倾神君有约了,他要陪我一同去西界学艺。
所以今日就没法赴与你的约了,实在抱歉。”
菏泽两眼放光“是西界的时倾神君吗?”
北海慕突然懵逼,是我说的话不够清楚吗?
不然她为何要重复“额额!”
她肯定的点点头“我可以和你们一同去吗?”
菏泽期待的等着回答“可...可以吧。”
北海慕木讷了,她回头疑惑的看着哥哥。
这也算是帮哥哥去见时倾神君了吧,虽然多了一个电灯泡。
北海胥的白首,菏泽的司慕。
(擎空鸟)北海慕的空首,菡萏鸟(一种似菡萏的鸟)三人携坐骑一齐去往西界,时倾站在院落前扶手等待。
三人一起踏入院落,时倾挥手幻化出幻境。
“懂!”
北海慕乖乖钻入幻境,己经开始学会抢答了。
“两千斤?”
时倾摇摇头,从空首似花的羽毛中借了一片羽毛扔入水中。
那片粉色羽毛坠入最深的水底,难以寻觅。
“这么轻?
你小瞧我?”
北海慕一头向下扎入,光速接近羽毛,在最深之处找到了菡萏羽毛。
“时倾神君,贸然入府实属抱歉。”
菏泽紧紧的看着她,她轻轻摇摇头。
“有何事吗?”
“常年待在瑶池,只是随公子胥来西界看看。”
时倾点头回应北海慕潜入水底,才察觉自己的狂妄。
她每想靠近菡萏之羽,那羽就漂浮更远。
更别说用鱼尾托起菡萏之羽,这哪怕是水流都会让它挪动。
她气急败坏的浮出水面,对着时倾大吼。
“神君!
你这是什么损人的法子!
我根本就无法靠近那羽毛。
这水面波涛轻而易举的就能让它移位。”
“若你幻化出脚掌,岂不是轻而易举?”
时倾说到北海慕什么也没说,一头扎入水中。
莫不是时倾神君发现我的双腿己经显型了?
不可能我的法术...应该没有那么菜吧。
“时倾神君,为何你从不去起水礼?”
菏泽急着问“终日修行,无暇日。”
一个理由就将她搪塞“时倾神君,七日后瑶池起水礼你可愿意来?
我们一齐观礼?”
时倾疑惑的回答“起水礼?”
北海胥耐心解答“南海仙水就是荷花池里面的水再经过南海特殊空灵之气净化,就成了南海仙水。
每一步都有起水礼,是祈福的一种。”
“我日日饮用南海仙水,却不知过程如此麻烦。
实在辛苦,七日后我会去观礼。”
“不辛苦,比起西海八荒镇守的仙人,真的不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