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一个长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接班人,我学不会撕咬小羊,猎杀兔子,暴揍小鹿。
狼王给我示范一遍,示意我做。
我捂住眼睛亲亲他:「天啦噜,哥哥,这也太血腥了!」
狼王皱眉闭眼,爪捂脸,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,把肉塞进我嘴里。
我尝了满口血,哇地一声吐出来,又在他要打我之前,把脑袋塞进他毛毛下面,一边摇一边说:「哦买噶,哥哥,腥的嘞。」
狼王白了我一眼,我一扭屁股,采野韭菜生火烤肉,又星星眼地推到他面前。
我:「哥哥,吃吃。」
狼王:「倒反天罡。」
然后呲牙咧嘴地吃下去,给我竖个大拇爪。
日子就一天天地过。
慢慢地,我接受了变成狼,要管另一只狼叫哥哥的事实,并且越来越如鱼得水。
而他也接受了他的弟弟是个不会捕猎的啃哥族。
就这样,我们兄弟两人,相辅相成,称霸草原。
他凭着自己,成了当之无愧的狼王。
我凭着他,成了不折不扣的废物(心安理得版)
但废物也不是完全的废物。
我带着刚编的草环,蹲伏在树丛中,爪爪里抓着绳子。
不远处,小野鸡叽叽喳喳地啄地上的青稞,一步步靠近我布置的陷阱。
三、二……一!
哐当一声,铜盆扣下,我雀跃地从草丛里蹿出来。
「耶,抓到了!」
小野鸡扑腾着翅膀,不肯乖乖被捉,我被一翅膀扇在鼻子上,痛得嗷嗷叫。
讨厌的鸡,我找我哥咬死你!
我叼着小鸡翅膀,一路打架似的拖到狼王面前。
爪子拍拍地,怒道:「哥,帮我宰了它!」
狼王下意识接过来。
「内脏毛毛也都要处理!」我在一边呲着大牙乐。
「真是败家狼,谁家好狼不吃内脏?」狼王吐槽,但随即意识到不对,「怎么去抓鸡了?给你的肉呢?」
我摸摸鼻子,有些心虚地不作答。
狼王略一沉吟,「送给小母狼了?你真行啊。」
我刚要说话,只听「咔嚓」一声,狼王三下五除二就咬断了鸡的脖子,殷红的鲜血溅了一地,刚才还跟我叫板的野鸡瞬间耷拉下脖子。
我吓得一哆嗦。
生……生气了?
那肉的真正用途我更不敢说了,只好默认,「是……是啊。」
狼王嘿呦一声,往我脑袋上落了一巴掌,「真当我夸你呢?」
「哥,」我露出讨好的笑,狗腿地上前:「你别生气嘛,你看我又抓到了小鸡,可以填饱肚子哒。」
狼王冷哼,把一命呜呼的小鸡扔给我。
「肉知道送给小母狼,鸡怎么不让她给你处理?下次别找我,我不给你弄。」
我被砸得往后一仰,摔了个狼啃屎。
「哥!」我揉揉鼻子,声音拉长,「你弄痛我了,我鼻子本来就受伤了!」
发情期的公狼真是堪比更年期,真是太可怕了,这不治能行?
往常都会起效的撒娇没有得到回应,我撇撇嘴,拿起小鸡,一声不吭地走了。
「喂!」狼王喊了我一嗓子,「回来。」
我一转头,鼻子头被狼王一爪子糊上一块湿乎乎的草。
凉凉的,瞬间就不痛了耶!
我心情一下就好了。